我正有些想得出神,突然聽她說了一句:"你那位二婆婆可還好啊?"
我吃了一驚,抬頭望去,就見她一雙眼睛正盯著我瞧,臉上似笑非笑,神情詭異,不由得頭皮發麻。√我也不知道她跟二婆婆究竟有什麼糾葛,遲疑了一下,道:"二婆婆失蹤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又道,"您認識我二婆婆?"想到兩人的模樣長得如此相像,不可能只是巧合。
莫婆婆突然發出一陣淒厲的尖笑:"何止是認得!你看起來跟她很熟,呵呵呵呵,她那雙手可好啊?爛光了沒有?"
我聽得心中狂跳,一時間有些心動神搖。看來這兩人之間的確是認識,道:"二婆婆的手爛得露出了骨頭,常年就戴著一雙毛線手套。"
莫婆婆"哦"了一聲,似乎很是有些快意,道:"她這些年都是怎麼過的?說來給我聽聽。"
我捉摸不透兩人究竟有什麼恩怨。就將二婆婆在榮華枯木一般的生活說了一遍。莫婆婆發出一陣刺耳的尖笑,笑得前俯後仰,狀似瘋癲。
"好好好,這個賤婢!活該她有如此下場!哈哈哈!"
過了好一陣子,莫婆婆才平復下來。瞧了我一眼,詭異地笑了一笑,道:"你可知道,你這位二婆婆是誰?"
我木然地搖了搖頭。當時還在榮華的時候,二婆婆就始終讓我瞧不透。
莫婆婆冷笑了一聲,道:"當年我暫代葬門宗主之位,統攝宗門。我門內弟子上下一心,拼死護住祖地,那幫賊子也拿我們沒辦法。有一日,我正一人在房中謀劃對策。這時候我的同胞妹妹莫愁進屋來找我,替我端來茶水。"
說到這裡,臉色為之一黯,"我這妹妹,雖與我同胞雙生,但與我性子極為不同,為人溫柔慈善,不喜法術,只喜歡替宗門裡設計改良一些葬陣墓局。就我這妹妹,卻在我喝茶之際,突然朝我動手,將我重傷。"
我"啊"的一聲,失聲道:"二婆婆是您老的妹妹?她??她為什麼會衝您老下手?"但話一出口,就覺出不對,心裡頭猛地生出另一個極為可怕的念頭。
莫婆婆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著淒厲:"我那妹子根本不通法術,她就算想害我,又怎麼能傷得了我?是天理教那賤婢,謀害了我那可憐的妹子,將她活生生的剝了皮,用畫皮妖術假扮成她,偷入葬門將我重傷!"
我聽得心頭髮顫,原來二婆婆那副面孔,果然是披了畫皮。只是為什麼,她後來不脫下來?
莫婆婆瞧了我一眼,雙目通紅。冷笑道:"你現在知道你那位二婆婆是什麼人了吧?呵呵呵,你叫她二婆婆?那可真是把她叫得老了!這位天理教的教主夫人,當年偷襲我之時,也不過二十來歲,就算到了現在。也不過是四十歲出頭而已!"
我不禁有些頭皮發麻。莫婆婆道:"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你看到的二婆婆,跟我說的完全不一樣?呵呵呵,當初這賤婢偷襲傷了我,可她也好不了多少,雖然被她僥倖逃得了性命,但是那雙手卻是廢了,我妹妹那身畫皮,她也休想再脫下來!"
"呵呵呵,要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終身披著一個老婦的模樣過活,也真是難為她了。"
我聽得毛骨悚然。想起二婆婆當年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正當韶華,卻只能變作一個老婦,也難怪她後來變得如此死氣沉沉。換做另外一人,恐怕早就自尋短見了。
只聽莫婆婆道:"我被重傷之後,那些狗賊趁機一湧而上,宗門祖地被破,門內弟子死傷無數。我重傷昏迷之後,就被這賤婢鎖在了這水牢之中。呵呵呵。聽你這麼一說,那賤婢這些年也是不好過啊。"
我聽了當年這段秘聞之後,心中久久無法平息,想起二婆婆整日像根腐木一般躺在她那張藤椅之上,又見這位莫婆婆骨瘦如柴。被鎖在這暗無天日的水牢之中,度日如年,不由得心中黯然。這一對冤家,可說是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起身道:"婆婆,我替你把鎖鏈開啟。"走到那兩兄弟身邊。撿起地上的鑰匙,尋摸著哪個是用來開啟鎖鏈的。
只聽莫婆婆笑了一聲,道:"你這是相信我了?不怕我出來殺了你?"
我被她說破,不由得有些訕訕。莫婆婆肅聲道:"你做的不錯,尤其是身為葬門傳人,一定要謹記,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點頭應了,卻發現這些鑰匙似乎都不對。就聽莫婆婆道:"不用找了,我身上這鐵鏈,根本就不是鑰匙能開啟的。"
我聽她這麼說,也就放棄了,轉頭就朝外走,想著去找件趁手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