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被重新拉了上來,只聽外頭那兩人把鐵柵欄拍得咣咣響,似乎是狗哥的聲音說道:"麻子,這人怎麼動也不動,不會真出問題了吧?"
那麻子用尖細的聲音道:"應該不會吧?"聲音中卻是帶了些猶疑。那狗哥道:"他媽的,別給整出問題了,到時候正爺怪罪下來,咱們可以一個都逃不了。"
緊接著就只聽到一陣咣咣響,聽那麻子道:"我來試試,看著小子還怎麼裝蒜!"
話音剛落,就覺得大腿上一陣劇痛,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紮了一下。心裡念頭一轉,立即明白這麻子是要試試我究竟是不是醒著。
我一動不動,將調息法運轉到極致。一神守心,氣息轉至最弱,讓身體瀕臨假死狀態。不一會兒,隱約聽那麻子驚叫一聲,叫道:"他媽的。這人不會真死了吧!"又聽那狗哥"靠"了一聲,緊接著就聽到連續咣咣幾聲,似乎是外頭的鐵柵欄發出連續的撞擊聲。
"靠,他媽的,好像真沒氣了!"聽到麻子在我耳邊大叫。鐵鏈撞擊聲叮叮噹噹地響起。我被二人抬了起來,身子脫離了冰冷的水面。不一會兒,就感覺身子觸碰到了堅硬的地面。
"快,開啟頭套!"狗哥的聲音充滿著驚惶和急躁。
"他??他媽的!"麻子聲音有些顫抖,我感覺有人伸手按在了我脖子上,片刻之後,聽到咔嚓一聲脆響,臉上一鬆,是頭套被開啟了。
緊接著就感覺身子被兩人倒騰了幾次,聽那麻子顫聲道:"真沒氣了??怎麼辦?"
我聽聲音,分辨出兩人所處的位置,再一次被兩人將身子板起的時候,突然睜開眼,左手結成拘邪指,在兩人腰眼上戳了一下。兩人一處關竅被封,頓時氣機不暢,咕咚倒地。
我坐起身來,身上鐵鏈叮噹作響,只見我此時是在個很是寬敞的石室裡,兩頭都有一個通道,不知通往何處,在我左側,是個黑色的大鐵籠子,下面是一潭六尺見方的冰水,看下去幽深以極。
地上躺著兩人,一胖一瘦。
我也不知道哪個是哪個,見地上躺著一串鑰匙,想來是剛才他們給我開頭套時用的,撿起來試了試,果真是把身上的鐐銬給開啟了。鐵鏈一除,從地上站起,倒是一陣鬆快。大腿上傳來一陣刺痛,有血跡順著褲子滲透了出來。地上還橫著一把鐵叉子,想必剛才那麻子就是用這個扎的我。
我用曲指在兩人咽喉陰雀魄處彈了一下,接著用手指沾了些清水。在兩人額頭上畫了個"撓心符",計算好時間,隨即將兩人被封的關竅解開。隔了一會兒,那兩人氣息一粗,就緩緩甦醒了過來。一睜眼,見到我,就要大叫跳起。
就在這時,兩人突然"哈"的一聲大笑起來,雙手拼命地去抓自己的胸口,緊接著在地上滾到,又抓又撓,翻來滾去,原本的笑聲都變成了哭聲,卻是始終無法停下。只是兩人陰雀魄被震盪。雖然又哭又笑,卻只能發出極為低沉沙啞的呵呵聲。
我默數著時間,大約三十息之後,兩人終於停了下來,胸前的衣服已經被他們扯得七零八落,胸口一條條的血痕觸目驚心。
"撓心符"出自茅山派的《茅山符訣》,雖說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符籙,但禍害起人來還是挺有一手的。中了此符的人,心頭癢得難以忍受,猶如被千萬只螞蟻爬過。痛苦難熬。
"你們先休息下,等會兒還會發作,可能時間更長一點。"我在一旁擰著衣服上的水,一邊說道。
那兩人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討饒哭求道:"饒??饒命啊大哥!"聲音一出。又沙又啞,要不是我就在跟前,還真聽不到什麼。
"還叫不叫了?還跑不跑了?"
那兩人立即搖頭,發誓詛咒。我冷眼旁觀,從地上撿起那把鐵叉子。放在手裡顛了顛,道:"這是魚叉吧?"
那瘦子立即道:"對對對,大哥眼光真是厲害,這就是咱們洞庭湖出的叉子,特別好用!"
我"哦"了一聲,道:"你們倆,誰是麻子?"
那瘦子立即道:"大哥,我就是麻子!"嘿嘿笑道,"大哥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麻子絕對肝腦塗地!"
我"哦"了一聲,顛了顛魚叉子,一把扎進了那瘦子的大腿。這叉子倒是鋒利,一下子就穿了個洞,血水噴湧。
將叉子拔出,那瘦子連聲慘叫,在地上不停打滾。我見那狗哥在一旁面露僥倖之色,大約是慶幸剛才不是他扎的我。
"去扶你兄弟起來。"我說了一句。那狗哥立即點頭哈腰,爬起來去扶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