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這份禁制圖完整地看了一遍,在腦中又推演了幾遍,與當日後山墓室中融合了白家秘法的禁制圖相互對照,這段禁制的水平不在其下。只不過到底能不能與此地損壞的那段禁制契合,還是得實際試過才知道。
只不過就算有了這段禁制,還是需要一個五行極強的人用來作為這段禁制的核心,這樣才能重新點亮這個陣眼,或許又能撐上個十幾年。
正琢磨著,就聽那廖萬山又在石室裡吼了一聲,心中突地一動,青子既然捉了姓廖的和老駝子來,那就絕對是有其目的。
騷包臉罵了一句道:"那姓廖的老雜毛倒是心急。"
領著我就去了那廖萬山的石室內,叫道:"別吵了!人來了。都認識吧,那就不用我多說了。"說完,就退了出去,把我一個人扔在了裡頭。
我瞧了那廖萬山一眼。見他面皮焦黃,整個人倒是受了一圈,想必在他們手裡頭遭了不少罪。說起來,我跟這人在蛇母墓裡倒是結了大仇。
那姓廖的盯著我半晌。冷哼了一聲,一巴掌拍在石桌上:"那還等什麼,過來老子都告訴你!"
我一時也不知這葫蘆裡頭賣的什麼藥,上前在一張石椅上坐了。那姓廖的呼哧一聲喘了口粗氣,就將上衣解了下來,露出身上所刻的八神九宮飛星大陣的禁制結構。
當日在蛇母墓中與這人大戰,倒是記了不少,只不過畢竟時間匆忙,並沒有記得完整。
姓廖的眉頭緊皺,冷哼了一聲,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我起初有些錯愕,但緊接著聽下去,卻是越聽越是震驚。這姓廖的此時所述的正是八神守宮的修煉方法。這門無極門的獨門秘術,其精妙之處,自然是在於以一人之力發揮八神九宮飛星大陣的威力,但最關鍵的還是在於,如何將術數禁制之道完美契合地融於肉身。
當年那個創下八神守宮秘術的無極門主,也真是另闢蹊徑,發古人之未有。這修煉之法與尋常法術迥異,有許多無法理解的地方。我一邊默記,一邊發問,那姓廖的大約也是被崑崙府收拾得服帖了,有問必答。這一番功夫下去,就是大半天。
之後騷包臉拿進來幾個果子,我倒是真有些餓了,吃了幾個。那姓廖的卻是大發脾氣,又讓他踩爛了幾個。歇息過後,卻是輪到老駝子來喚我。叫到他的室內,笑道:"徒兒,咱們這對師徒聚少離多,早就答應教你些本事。也一直沒得空。這回趁了閒,就好好教導教導你。"跟著就藉著他鼎爐中那具活屍,將煉屍術由淺入深,細細道來。
到了這會兒,我倒是隱隱有些明白過來,原來青子那死女人打得是這個主意。她是想另闢蹊徑,借屍門的煉屍術,煉取活屍。以取代活人。
一個活人想要五行極強,必然是要透過自己一層層修煉,成為那種修煉有成之士,這不是普通人能夠取代的。但煉屍就沒有這個限制,只要肯下功夫,經過層層煉製,就有可能將一具普通的活屍淬鍊得越來越強,再輔以無極門八神守宮的法門。將一個調合陰陽五行的禁制融於活屍身上,這樣就人為地造出了一個五行俱盛的強人。要是這法子真能成功,當初王老頭也不用舍了自己性命。
這個法子其實是融合了術數禁法、煉屍、無極門的八神守宮術三位一體。老駝子和廖萬山都是當世最擅長後兩種秘術之人,再加我掌握的禁法。三人相互協作,將三法融會貫通,反覆推演,反覆琢磨。不眠不休,整整花費了半月有餘,終於大功告成。
老駝子雙目泛著血絲,面無表情,伸出一隻乾枯的手掌,在他那具淬鍊多年的活屍肩頭拍了一拍,隨即後退半步,道:"合棺!"
四個崑崙府門人立即上前,"轟隆"一聲,將棺蓋合上。我將地面新刻的禁制一一查驗過去,確定無誤,將陣眼重新啟動。墓室之中,寂靜無聲,誰也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歡呼聲,倒是騷包臉嘿嘿了幾聲。
我心中微微有些激動。這陣眼既然重新啟用,如果不出意外,就能再支撐個十數年之久。這半個月來一直在與老駝子和廖萬山鑽研這三法融合之術,幾乎沒怎麼好好休息,心神損耗厲害,此時心情一鬆,不由一陣倦意襲來。
瞧了那老駝子一眼,見這老東西立在石棺之前,紋絲不動,神情很是複雜,似哭似笑,也不知他是捨不得這具淬鍊多年的活屍。還是因為他與他這位師父纏繞一生的恩怨糾葛終於到了一個終點。
此後那女童就過來找了我過去,冷冰冰地遞過來一支筆和一卷帛紙,讓我將這三法融合之術謄寫下來。我在心中默默梳理了一番,提筆將秘要細細寫下。那女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