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靜微微一笑,道:"當年我與楠楠結識的時候,我倆才五歲,可比你早的多了。楠楠性子孤僻,有時候脾氣也有些古怪。若不是與她相處得多了,習慣了,我才不會搭理你這家裡做死人生意的小怪胎。"
我愣愣地望著她,心中亂糟糟的,一片混亂,只覺得千絲萬縷,要理還亂,頭疼得厲害。
林文靜沉吟了一陣,瞧著我,突然無聲笑道:"那你又知不知道,其實白姨與鍾叔叔早就認識?"
我一時間呆在了當地。良久,才澀聲道:"怎??會?"
林文靜微微皺了皺眉,道:"其實這事兒我知道的也並不是很清楚。只是以前聽鍾叔叔說起過一次。他好像有一位姓白的好友,曾經託他方便的時候照看一下白姨。"
我聽到"姓白的好友",隱隱似乎捉摸到了點什麼。只是此時心亂如麻,根本什麼也想不出來,只是翻來覆去地想:"怎麼全反了!怎麼全反了!"
林文靜道:"後來白姨嫁到劉家之後,鍾叔叔也去過白家幾趟,雖說是掛著劉老爺子朋友的名頭。其實主要就是去看看白姨的。只是鍾叔叔忙於其他事務,總是在外面跑,一年也去不了劉家幾次。"
說罷,瞧了我一眼,又道,"你知道那次山崩吧?"
我呆呆地點了點頭,她說的就是劉家數人遇難的那次,在我們那邊很轟動,怎麼可能不記得。
林文靜垂了垂眼眉,走了幾步,道:"當年那次大山崩,大家都傳說是白姨提前預知了災禍,後來都把她說成是妖孽害人精。"沉默了一陣,道,"其實,這世上又哪有什麼人真能未卜先知呢?白姨當時只不過是瞧出了那地方即將崩塌罷了。"
我聽得心中怦怦亂跳,似乎捉摸到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就見林文靜猛地轉過身,盯著我道:"那次的山崩,就與這次的一模一樣!"
我胸口猛地一窒,手腳發麻,一下子愣在了當地。腦海中無數片段飛速轉過:此地突然爆發的陰氣,混亂的七關走向??一切的一切,將我飛快淹沒。
林文靜瞧著我道:"我知道你是這一行的高手,比我和楠楠是厲害多了,就跟你請教一個問題。假若這裡的陰氣再這樣增長下去,又或者其他地方也像這兒一樣,七關混亂,陰氣暴漲,會怎樣?"
這自然是個極為簡單的問題,就算鄭老頭在這兒,也能輕易答出。陰氣本就是代表著極陰和死亡。就比如在聚陰池裡,葬在裡頭的屍體受陰氣浸染,可以千百年不腐不爛。但如果是一個活物放在裡頭,那只有死路一條。因此陰氣聚集之地,往往寸草不生。沒有任何活物能存活。
如今這世上,絕大多數地方都是陽地,像聚陰池、積屍地之類的陰地極其稀少。若要有,也經常是深埋在地底之下,或者是在極為偏僻人跡罕至的地方。正因為如此。才能萬物滋養,生氣勃勃。
若是這兒的陰氣再這樣滋長下去,到了一定地步,那就是個絕大的聚陰池。長久下去,這一片山脈,包括附近的村子城鎮必將化為荒蕪,生靈滅絕。
林文靜沉默了一會兒,道:"你說的沒錯,鍾叔叔當年也是這麼說的。"過了一會兒,又道。"不過也不是對所有人都是壞事。"
指了指劉楠,又指了指她自己,道:"就比如我與楠楠,我們還是會活得很好。"
她與劉楠兩人本來就半人半屍,在陰氣深重之地,反而如魚得水,自然不會有什麼大礙。至於其他絕大多數普通人,那幾乎是沒有任何活路。
林文靜道:"那會兒我年紀還小,鍾叔叔也沒跟我細說,我也不清楚箇中的緣由。我只知道白家原本就是世世代代在看守著這些地方。不讓它們出岔子。這兒就是其中一處。"瞧了我一眼,繼續道,"當年白姨哪是預知到了什麼天災,她是瞧出了這地方出了大問題,那場山崩不過只是個前兆而已。"
"後來白姨就找到了鍾叔叔商議。我聽鍾叔叔說。他們兩人計議了良久,卻是毫無辦法。"林文靜慘笑一聲,道,"白姨最終只想到了一個辦法。"瞧了一眼棺中的白梅,"就是把她封入這棺中。配以白家傳下的禁制陣法,埋入此地。"
我聽得心頭髮顫,沒想到當年還有這樣的隱情。瞧著墓室石壁上繁複的禁法咒文,這整個墓室想必就是一個巨大的禁制。只是我想不通的是,這地下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地冒出陰氣,又為什麼需要這樣的禁制來壓制?
這根本與我熟知的常理不合。
林文靜搖了搖頭,道:"此事我也不知,我曾經就此事問過鍾叔叔,但他半天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