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未免有些奇怪,就說:"你那姑父身為一教教主,這世上又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害怕的?"
洛芸搖了搖頭,道:"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我當時年紀小,他也不在意我,所以也沒有刻意收斂。"過了一會兒,又道,"這些年我就在想,當初他和我姑姑突然這麼偏激,要去打古墓的主意,是不是就因為這個。"
我心裡一動,道:"你是說,你那位姑父,還有你姑姑,是因為受到了某種威脅。所以才打算走捷徑,想去一些大墓中盜些珍寶出來?"
洛芸遲疑了片刻,道:"我也只是這麼猜想,至於究竟如何,我也不清楚了。等咱們找到了我姑姑。問問她才能知道了。"
這樣一路說著話,時間倒是不覺過得飛快。洛芸那女人果然是對此地的地形極為熟悉,每到一個岔路口,毫不猶豫地就選了其中一個進去。我一直在心中默默記憶,將行進的路線在心中畫出一個大致的輪廓。
洛芸道:"你是仍不信我?哼。你這小混蛋就是心眼多。"
我也不去與她理論。這女人心狠手辣,詭計多端,如果真的就此對她放鬆了警惕,恐怕到時候死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這樣一直又走了大概小半天時間。這一路上地勢忽高忽低,曲折蜿蜒,有些地方甚至只能伏在地上爬將過去。除了看到散落在地的石頭就是千篇一律的石壁,四周空寂無聲,也聽不到其他任何響動。
"再這樣走下去,不會又把我繞回原地了罷?"
洛芸冷哼了一聲,道:"你不是一直在心裡默記嗎?你難道不知道是不是繞回去了?"
我看著前方仍然不見盡頭的通道,道:"這可沒準。"
洛芸道:"你既然不信我,還跟著我做什麼?乾脆在這裡殺了我得了,省得整天疑神疑鬼!"說著,梗了個脖子,閉了眼睛,一副任我宰割的樣子。
我也不去理會她的裝模作樣,繼續往前走,道:"大約還有多久到?"
只聽身後腳步聲響起,那女人跟了上來,輕哼了一聲,道:"我算算,怎麼也還得有大半天的時間。"
"那就走得快些!"我加快腳步。走了一陣,沒聽到腳步聲響,回頭一瞧,就見那女人站在原地不動。
"我哪裡還走得動,我要歇一會兒。"說著乾脆就在地上蹲了下來,怒聲道,"還不都是你這個小混蛋,對我白般折磨凌辱,害我現在手軟腿軟,我是走不動了!"
我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就拉了起來,拖著繼續往前走:"再不走,交易作廢。"
就聽她恨聲道:"你這個霸道鬼,我姑姑真是白教了你!要是她知道你這麼對我。指不定怎麼難過。"說著,身子就是一頓,道,"小混蛋,我渴了。我要喝水。你要是把我給渴死了,看誰還帶你出去!"
我見她臉色蒼白,嘴唇微微發暗,已經開始起皮。知道她連著被五陰度厄符折磨,又在洞庭湖上被風吹雨打,身子早就虛弱到極點,再加上剛才被降術反噬,怕真是有些熬不住了。瞧了一眼四周,道:"這地方哪來的水,我可變不出來。只能趕緊想辦法出去。"
洛芸冷哼了一聲,怒道:"等我們找到地頭,我早就渴死了,你是要帶一具屍體出去麼?"
我攤了攤手,那也是無法可施,在這種鬼地方,除了石頭,我就沒見到過別的。
洛芸衝我瞄了一眼,道:"你要真想救我,還有個法子。你讓我咬一口。喝一口你的血,我就得救了。我得救了,你的朋友就得救了,怎麼樣,你肯不肯?"
我笑說這倒是個好主意。將她抱起就放到地上。
洛芸驚怒道:"你??你想幹什麼?"
我從包中取了一柄刻咒文的小刀出來,撩起她的袖子,就將刀鋒抵到她手腕上,道:"我把你的血放下來,再餵給你喝。放心。我的針法不比你差,保管扎幾針就給你止血。你要是還覺著累,我還會清微派的借命針,給你多扎個幾針,保你跟打了雞血一樣。"
洛芸立即怒罵道:"小混蛋!霸道鬼!比起惡毒,真是沒人比得上你!"說著,就掙開我的手,從地上爬起來,往前走去。走了幾步,怒聲道,"你還來不來的!"
我舉步跟上。再行一陣之後,我見那女人臉色越發地差,嘴唇乾得厲害,走路都有些晃盪,知道她確實支撐不住了,不禁有些擔憂。要是這女人先倒下了,這鬼地方還真就出不去了。想著實在不行,就只能用用借命針這種飲鴆止渴的辦法。
這時候,就見那女人指了指前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