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叔聽了,笑了笑,道:"不請而來的也不是他一家,也沒什麼稀奇。"說著,就朝我們這一桌看了一眼。
洛芸那女人磕著松子,倒是面不改色。顧思寒順著宋叔他們的目光瞧過來,就瞧見了我和阿紫,臉上錯愕了一下,隨即笑起來。
阿紫那小姑娘就坐在那裡,衝他招招手。
顧思寒那小子與宋叔二人說了幾句,就欲朝我們走來。正在這時,就聽門口有人叫道:"我靠。這不是那小白臉麼,你也來了?"話音剛落,這人就已經大搖大擺地闖了進來,在顧思寒肩頭一拍。隨手就把託在手上的賀禮丟給了一旁的黃門弟子。
宋叔和聞二爺連忙迎上去,喜道:"屈先生,您來的實在是太巧了。我們一直想給你送請帖,只是一直沒找到您的住處。"
那騷包臉兩道八字眉一挑。道:"不必了,喜帖我已經收到了。"說著掏出一封大紅請柬,丟了過去。宋叔二人接過一瞧,似乎是愣了一下,隨即喜道:"原來屈先生是代表的崑崙府!"
騷包臉掃了院子一週,道:"我坐哪啊,開吃了沒有?"
宋叔忙朝著他和顧思寒道:"兩位的位置早就備好,請隨我來。"
顧思寒笑道:"宋叔不要忙了,我自己找位置就行。"那騷包臉也道:"隨便找個位置就行。"一隻手往顧思寒肩上一搭,道:"你坐哪?我跟你坐一道就行。"
顧思寒面無表情地把他的手拍開,徑自朝我們這一桌走來。那騷包臉"靠"了一聲,隨即也看到了我們這個角落,八字眉一挑,也跟著走了過來。
顧思寒過來也沒立即坐下,瞧瞧我,又瞧瞧阿紫,道:"你們倆怎麼混在一起的?"
阿紫那小姑娘笑道:"你管不著。"
顧思寒沉了臉,道:"我是你哥,怎麼就管不著?"阿紫嘻嘻一笑,剝了顆松子,道:"吃不吃?"
我朝他瞧了一眼,道:"得了得了,趕緊過來坐下,杵在那裡幹什麼,你當你是新郎官啊?"
顧思寒笑了笑,過來在阿紫身邊坐下。那騷包臉過來,盯著我瞧了一陣,道:"你他們怎麼也來了?早知道你就把兩家都一起代表了不就行了!"一通嘮叨完。就擠到洛芸旁邊坐下,笑道,"這位小妹妹,松子好吃麼?"
洛芸瞧了他一眼。問了句:"你男的女的?"
騷包臉拍拍胸口,道:"純爺們!"
洛芸冷冷地道:"男的滾開!"
"我靠!"騷包臉目瞪口呆。
我也不去管他們鬧騰,朝顧思寒問了句,清微派都是來的誰。聽他一說,原來這次清微派來的是三個年輕弟子,其中一個倒是熟人,是盧霞那位姑娘。另外還有一男一女,倒是不認識。
我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按說這時候人也應該到了才對,再打量了院中一眼,發現吳愷那幾個茅山派的弟子也還沒到。又等了一陣功夫,吉時已到,聞人鳳與黃蕾二人就出來行了禮,這親到這會兒就算是結了一大半。
美酒菜餚流水介上來,賓客們就開始吃喝歡騰。聞人鳳與黃蕾這對新人出來敬了一巡酒,黃蕾就先回屋了。聞人鳳則被拉著又灌了好些酒下去,最後好說歹說,被聞人龍等幾個本家的兄弟解了圍,也回了屋裡。
聞二爺舉著酒杯。各處招呼,高聲叫道:"今日個我聞、黃兩家大喜,諸位朋友一定要不醉不歸!"眾人轟然應好。
又是熱鬧了好一陣,突然一人大叫一聲:"你們兩個淫賊不得好死!師妹??我??我替你報仇!"就聽一陣碗碟摔在地上破碎的聲音。
我聽這聲音就知道是那個明空。往天師道那頭瞧了一眼。就見那明空滿臉通紅,醉意朦朧,也不知是喝了多少酒,正在撒酒瘋,叫了幾句,就要朝我們這邊衝來,被他的幾個師兄弟拉住。
那瘦高的趙師伯沒有說話,那李師伯臉色陰沉,也不知說了句什麼,幾人就把那明空給按了下去,又給他灌了口茶。這邊一鬧,周遭的賓客就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不時朝我們這一桌偷瞧上一眼。
騷包臉"靠"了一聲,罵道:"這幫人還有完沒完了!"
洛芸冷笑道:"喲,禍害人家女弟子。還有理了?"騷包臉怒道:"誰他媽禍害了?就那貨色,也得本大爺瞧得上!"
我給他扔了一顆松子:"閉嘴吧你!"這種事情,多說也是無益。
正說話間,就見宋叔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到我們身邊,笑道:"陸小哥,有個東西想讓你掌掌眼,要不你跟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