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大人,封印開始鬆動了。”
前楓丹科學院研究員朱裡厄上前一步,恭敬地向著辦公室中的萊歐斯利稟告道。
辦公桌後的萊歐斯利深深皺起了眉頭,指節不斷地在桌面上敲打著,彷彿在思索著對策。
良久,萊歐斯利這才開口道:
“露尓薇,麻煩你,幫我去醫務室請護士長過來一下。”
被稱作露尓薇的少女應聲而走,轉身離開了公爵辦公室。
“朱裡厄,「計劃」繼續,封印鬆動的問題,由我來處理。”
“是,公爵大人。”
接到命令的朱裡厄也隨之離開,公爵辦公室中再一次恢復了短暫的平靜。
“公爵?你找我嗎?”
辦公室厚重的大門被輕輕推開,希格雯微微探了探小腦袋,隨即帶著藥箱走進了公爵辦公室。
“是的,護士長。”
萊歐斯利笑了笑,隨即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雙手對握放在桌上,緩緩開口道:
“麻煩你寫信告知最高審判官先生,”
“原始胎海的封印開始鬆動,”
“請他儘早做好準備。”
說完,萊歐斯利從桌面上凌亂的檔案堆中取出了一份報告,鄭重都地交到了希格雯的手上
“好的,公爵。”
希格雯微笑著,精緻的小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
“隨便提醒一下,茶不能喝太多喲。”
囑咐完萊歐斯利少喝濃茶之後,小護士便推開辦公室的大門,返回了醫務室。
自始至終,她臉上的微笑都沒有絲毫改變。
身後,萊歐斯利注視著希格雯遠去的背影,深深地長嘆了一口氣,默默地將手邊的茶杯稍稍推遠了一些。
……
梅洛彼得堡,醫務室。
希格雯放下藥箱,將萊歐斯利的檔案擱置在桌面上,深深凝視著這份關於原始胎海異動的報告。
原始胎海之水。
希格雯討厭這個名字。
這個噩夢般的名字,殘忍地奪走了她生命中,所有所有的一切。
而她,也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忘記那個黑色的下午。
……
就在四百年前的那個看似尋常的午後,一批囚犯來到了梅洛彼得堡。
在為這群剛剛入獄的囚犯體檢之時,希格雯無意間聽到了他們其中幾人的談話。
“都怪那個該死的廚子!”
“自己去死也就算了,居然還害得我們落到這個地步!”
在此之前,希格雯也略微察覺到了一些不尋常的現象。
沐風哥哥的點心總是按時寄來,挑選的也是符合自己的口味,但卻很長時間沒有再寫來一封信。
自己的去信,也全都石沉大海。
這讓希格雯有了一絲絲失落,但也沒過於在意。
或許是沐風哥哥最近在忙吧……
希格雯這樣安慰著自己。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個月,很快,不僅是信件,甚至連按時寄來的點心也不見了蹤影,小護士有了些慌亂。
於是,她寫信給了逐影庭的卡蘿蕾和幾個要好的小美露莘,卻只得到了一些模糊不清的搪塞藉口。
希格雯的不安不僅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更加深重了幾分。
“請問你們說的,是誰啊?”
希格雯一邊繼續著手上的檢查,一邊假裝風輕雲淡地發問,聲音卻已經帶上了顫抖,同時在心中不斷地祈禱著。
一旁的一個囚犯怪異地看了她一眼,彷彿是見到了什麼珍稀動物一般。
“就那個咖啡館的店長啊,這麼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
“我跟你說……”
還沒等那個囚犯繼續說下去,就被一旁的看守和老囚犯兇狠的眼神逼視著咽回了準備出口的話,心中是一片駭然和困惑。
“噼啪!”
然而,他後面的話,希格雯已經聽不見了。
手中的針筒嘩啦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但呆呆的希格雯卻沒有絲毫反應。
一旁的看守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位不知所措的囚犯,連忙離開前去稟告老典獄長。
很快,典獄長來到了醫務室,遣散了所有的囚犯和看守。
“這不是真的,對嗎?”
希格雯漂亮的紅寶石眼睛中蓄滿了淚水,揚起頭注視著典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