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庫嘉維娜摘下了慈愛的面具,壁爐之家的火光不再溫暖,而是充滿著血腥和恐懼。】
【如同馬雷勒一般的殘忍遊戲只是開篇,而「決鬥」的開場,更加為壁爐之家的天空增添了一抹陰霾。】
【某一個尋常的午後,庫嘉維娜走進壁爐之家,露出已經鮮少出現的微笑帶走了庭院中的兩個男孩。】
【孩童們不以為意,甚至為兩人能夠得到難得接近母親的機會而豔羨。】
【夜晚,兩個男孩終於返回。】
【一個男孩的胸口被劍刃貫穿,瞪大難以置信的眼睛,血泊中的身體已然冰冷。】
【而另一個男孩手中拿著鮮血淋漓的單手劍,機械地向前邁著步,眼神空洞而呆滯,彷彿丟失了靈魂。】
【死亡】
【所有的孩童被這一幕震懾,帶著驚恐的眼神看著一臉笑容的庫嘉維娜宣佈著決鬥的規則。】
“決鬥的規則很簡單。”
“一方殞命,一方獲勝。”
“獲勝者,將擁有活下去的資格。”
【說著話的同時,庫嘉維娜的臉上依然是得體的微笑,只不過曾經讓孩子們心生敬愛的母親,如今笑容卻令他們不寒而慄。】
【兩天後,第一次參加決鬥的男孩用手中曾經刺向自己同伴的單手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懦夫的行為。”
【對此,庫嘉維娜只是留下了一句冷漠的評價,便不再看一眼自盡的男孩,踩著高跟鞋冷淡地離去。】
【難以接受的克雷薇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衝進庫嘉維娜的辦公室理論,卻被冠上以下犯上的罪名一頓毒打。】
【自此,庫嘉維娜在壁爐之家的權威,再也無人敢於挑釁。】
【一年以來,壁爐之家人數銳減,通常是昨日還在一起玩鬧的玩伴,今日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參加決鬥的失敗者無一活命,甚至連遺體都漸漸無人在意。】
【執行任務的受傷者失去利用價值,在某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悄悄失去蹤跡。】
【在日益逼近的死亡威脅面前,終於有人選擇了逃避。】
【然而,逃跑的成員不過一日便被尋回,庫嘉維娜在全體壁爐之家的成員面前處決了叛逃者。】
“我想我曾經說過,家,”
“不允許背叛。”
庫嘉維娜手中的劍滴滴答答地淌著溫熱的鮮血,面容是一片冰冷。
就連平時處處抗爭的克雷薇,此時也不敢直視庫嘉維娜的目光。
【在沉默中,人群散去,血跡被草草沖洗,只有磚瓦縫隙中無法洗去的暗紅色昭告著慘劇。】
【生路斷絕的孩子們陷入了絕望,他們最終拿起了劍,戒心滿滿地揮向擋在他們面前的所有人。】
【沒有人不害怕死亡。】
【壁爐之家,也不再是家。】
……
夜晚,布法蒂公館。
沐風輕輕替克雷薇擦乾小腿上的血跡,柔和的風元素很快使傷口開始癒合。
“謝謝,沐風哥。”
克雷薇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她從沐風邊上的椅子輕鬆地跳了下來,揹著小手依然是笑嘻嘻地向著沐風道著謝。
“小心些,傷口還沒恢復。”
沐風揉了揉克雷薇的粉發,略帶責備地開口叮囑道。
“知道啦!”
克雷薇歪了歪腦袋,輕輕吐了吐小舌頭,沒心沒肺的笑容彷彿受傷的並不是她自己一般。
沐風看著克雷薇的笑容,心中卻湧起一股悲涼和酸澀。
我到底該怎麼做?
成名已久的愚人眾執行官第四席,庫嘉維娜的實力實在過於深不可測。
自己的劍技,甚至神之眼的引導,甚至盡皆出自她的教導。
自己在庫嘉維娜面前,根本沒有秘密。
即便與佩露薇利聯手,刺殺庫嘉維娜的成功率也不足一成。
空有預知劇情的優勢,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壁爐之家的列車按著既定的軌道向著無底深淵加速走去。
我大概是歷史上,最無能的穿越者了吧。
沐風直愣愣地看著克雷薇潔白的小臂上血肉外翻的傷口,忽然伸手將她緊緊抱進懷裡,用顫抖的聲音輕輕說了一聲:
“對不起。”
克雷薇眨了眨漂亮的湖綠色眼睛,雖然不明白沐風為什麼忽然向她道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