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顧忌明的心都有了,他恨不得把那件風衣扒下來扔馬桶裡沖走。
他只是這樣想,但溫聿卻是真的掙脫了顧忌明,把他的風衣脫了下來。
顧忌明:“……”
溫聿重新看回了紀起,他道:“紀起,到此為止。”
紀起頭昏眼脹,頭一次希望自己聽不懂話,他喃喃地重複道:“不要、不要……”
溫聿回了臥室,把行李箱推給了紀起,他什麼都沒有說,但一切就像他剛才說的那四個字一樣——“到此為止”了。
紀起握著行李箱的把手,他的肩膀止不住地顫抖,不能到此為止,他猛地把行李箱一扔,拉過了溫聿,將溫聿一把抱進了懷裡。
“不要分手,小聿。”
“我們再談談,有什麼事情說開了就好了,說開了就好了……”
他一聲接一聲,末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聲又一聲地喊道:“我愛你,小聿。”
他茫然得像是南遷落了隊的雁,望著一望無際的天空,盤旋幾番找不到回家的路。
眼淚順著溫聿的脖頸滑進去。
溫聿一頓。
“我!草!”
突然傳來一股奇大無比的力道把兩人不由分說地分開了,溫聿跌進顧忌明的懷抱裡,紀起狼狽地摔在了地上。
這一刻,溫聿和紀起終於表現出了五年情侶的默契感,他們幾乎是一瞬間轉頭看向了肇事者。
顧忌明:“……”
顧忌明僵硬地低頭看向懷裡的溫聿。
比起那邊咬牙切齒恨意滔天的紀起來說,溫聿似乎只是有點震驚。
顧忌明從來沒有和溫聿捱得那麼近過,原本他以為給溫聿披風衣時已經很近了,但眼下比披風衣時還要近。
近得他可以可以看見溫聿緊抿著的唇角那裡,有一顆很細小的痣。
很小、很淡。
顧忌明的腦中一瞬間宛如刀劍攪動,攪得他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能鬆開溫聿,連步後撤。
“我是直男!”顧忌明大聲地、倉皇地、驚恐地開了口。
“我恐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