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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將軍後,頭三年生下了兩個兒子,而後八年不曾再有過身孕。

大姐姐的誕生,對所有人來說都是驚喜,曾夫人更是高興極了,她與丈夫一齊想了幾日,給女兒取名仙蕙。

仙蕙一日日長大,在曾夫人的期盼下,長成了一位丰姿冶麗、嫻靜溫柔的貴女。

她雖然出身將門,但因為曾夫人四年後又生下了一個極調皮的女孩兒,每日鬧得曾夫人頭疼欲裂的緣故,所以更不願掌上明珠一般的大女兒再去舞刀弄槍,只願她讀些書、學些女紅。

因此,仙蕙更像是文臣之女。

這樣的貴女,在京城中自然有不少門當戶對的追求者。

但裴仙蕙卻從未回應過哪位少年悄悄送來的情詩,因為比她小一歲的三皇子,自幼拜裴將軍為師,打小就在裴府學習兵法武藝,與仙蕙青梅竹馬地長大,早就互相交付了真心。

三皇子是庶妃所生,眾人皆認為他與皇位無緣,因此裴將軍與曾夫人,對這對小兒女十分寬和,他們樂見其成。

那時的裴仙蕙,也一心以為自己最後會成為三王妃,從此與她的三郎攜手白頭。

只是京中的局勢瞬息萬變,太子與二皇子鷸蚌相爭,鬥得你死我活,雙雙失去了繼承人的身份,不爭不搶不冒頭的三皇子漁翁得利,不費吹灰之力,得來了太子之位。

裴仙蕙一覺醒來,被父親告知,她做不成三王妃了。

再也沒有三王妃這個位置了,現在只有太子妃,以後只有皇后。裴將軍意味深長地對裴仙蕙說,閨女,你是想當王妃,還是想做三郎的妻子?

裴仙蕙沒說話,她回了房後,把自己關在房中三天三夜,她的三郎久久沒有與她聯絡上,半夜爬牆,翻進裴仙蕙的小院,在窗外等了她一宿。

小時候,每回他們爭執後,裴仙蕙不願理人,三郎便會如此,只默默地等在窗外,一聲不發,沉默地等著仙蕙消氣。

三郎如今已是太子,可仍舊一如從前。

裴仙蕙第四日早晨推開門,深秋的天氣,三郎已經凍得面上手指通紅,他看向裴仙蕙的眼神也一如從前。

三郎對仙蕙說,你信我,我不會負你。

裴仙蕙含淚點頭,她信了。

即使群臣為了太子妃之位爭執不休,最後定下當時的閣老孫女為正妃,裴仙蕙為側妃。

她最後既沒有做成王妃,也沒有當上三郎的妻子。

又過了一年,老皇帝駕崩,三郎成了新的皇帝。

而裴仙蕙,在皇帝力排眾議、據理力爭之下,被封為貴妃。

裴將軍有許多兒女,裴仙蕙自小起,家中的關係就不算簡單,只是曾夫人為人寬厚,又深得丈夫尊重,將軍府中並不曾有過什麼腌臢事。

可深宮之中,一切都與將軍府不同了,裴仙蕙被迫捲入了前朝後宮的鬥爭當中,她也明白了,她只能做皇帝的妃子,而不能做皇帝的妻子。

裴仙蕙變了,她的三郎也變了。

裴仙蕙當上貴妃的第二年,皇后忽然在一個冬日暴斃,皇帝失去了妻子,在前朝痛哭。

在人前無人多說一句,可裴仙蕙卻彷彿聽到了前朝後宮中,無數的人都在竊竊私語。

她無法跟任何人解釋,裴仙蕙只能沉默。

沉默地與皇帝日益疏遠。

可皇帝卻好似沒有讀懂裴仙蕙的意思,他還是與從前一樣對待裴仙蕙,一如那個整夜守在窗外的三郎。

一年以後,裴仙蕙懷孕了。

再後來,據起居注記載,裴貴妃沒有生下那個孩子,為此她萬分愧疚,將自己關在宮中日夜啼哭,不見任何人。

皇帝束手無策,站在門外問裴貴妃,他到底該怎麼做。

過了很多日後,裴貴妃終於開口,她說,請皇上放我出宮。

回憶到這裡,裴璇璣勒馬,看向眼前這座小小的道觀。

做過貴妃的女子,即便被特許出宮,也只能以修道的名義,成為道觀中的一名女冠。

即便這座道觀是皇帝從內帑中出錢建造,裡頭一草一木,都仿照著裴仙蕙還未曾出嫁時的小院修建,除卻一個名頭外,與道觀二字毫無關係。

裴璇璣深吸一口氣,將馬拴在一旁,上前敲門道:“是我,裴璇璣。”

敲了一會兒,門被從裡頭開啟,一個侍女探頭道:“是裴小姐呀。”

侍女開了門,向裴璇璣問了好,卻沒有讓開身子,讓她進去的意思,她抱歉地說道:“女冠今日也不想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