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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躍上了屋簷,悄悄來到了能看到裴璇璣的地方。

寶珠乍一看到裴璇璣,立即嫌棄地皺了皺眉。

只因裴璇璣好好一個圓臉清秀女子,把自己哭成了個雪白胖大的饅頭,眼鼻口都高高腫了起來。

“哎喲,怎麼哭得這樣厲害。”寶珠心中咋舌,“這是怎麼了,不與她一塊兒吃酒,竟然這樣傷心嗎。”

畢竟裴璇璣年歲也不大,寶珠看她這樣傷心地大哭,宛若孩子受了委屈一般,鐵石心腸的妖怪也動了惻隱之心。

她又返回自己的院中,薅了一大把院中那顆焉了吧唧的桂花樹上將開未開的桂花。

寶珠悄悄地爬到裴璇璣的院子外頭。

她託著手中的桂花,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剎那間,一陣清風吹拂過正在練劍的裴璇璣,帶來了一院透著香氣的桂花。

裴璇璣放下了手中的無鋒劍,揉了揉腫得只剩一條縫的眼睛。

幾朵桂花貼在了她的臉上。

她伸手抹過,望著手心上淡黃色的小花出神。

不知她心情好些沒有。

寶珠等了一會兒,總算沒有聽到裴璇璣再哭了。

狐妖小姐洋洋得意地仰著頭,沿著屋簷往回走去。

趙甲說要帶著兄弟們不醉不歸,可天將將黑了下來,李摯與張鶴便架著馬車回到了嵇宅中。

兩人神智清明,身上沒有半點酒氣,手中分別提著一隻燒雞,下了馬車後,徑直朝著裴璇璣的小院走去。

走在路上,張鶴忐忑與李摯道:“你說小裴不會連帶我們也氣上了吧,當真冤枉,趙甲那狗東西,嘴裡胡唚一氣,都說些什麼酸話。”

“我瞧裴天師大度,到不至於波及旁人。”李摯道。

“小裴這人確實,人挺好的,雖說是這樣好的出身,但入了門後一直努力,從不仗勢欺人。”張鶴嘆道。

兩人腿長,說著便來到了裴璇璣院門前。

李摯躲在一旁,張鶴深吸一口氣,敲門道:“小裴可睡下了?老張給你帶了燒雞,聽人說此乃江北府名吃,剛出爐,正是滾燙呢,你可願意嘗一嘗?”

說罷,他湊上前去,想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裡頭地動靜。

不防耳朵還未貼上去,裴璇璣已經開啟了門,張鶴站立不穩,哎喲一聲,差點提著燒雞摔進院中。

“這是作甚?”裴璇璣腫著如桃子般的眼睛,手中提著劍,一身汗溼,從水裡撈出來似得衝張鶴道。

張鶴訕訕站定,不好抬眼看她,將燒雞提到她面前道:“可要吃?”

裴璇璣一把將燒雞奪了過來,轉身走進了屋裡。

張鶴踮著腳看著裴璇璣的背影,遲疑道:“小裴,我幫你叫侍從送點水過來吧,你先收拾一下,自個兒吃,啊。”

裴璇璣含糊地嗯了一聲。

張鶴唯恐再驚動了她,躡手躡腳地衝一旁的李摯使了個眼色,又反手將院門帶上了。

兩人走到一旁,張鶴輕聲問道:“這是不氣了?”

李摯:“氣倒是還氣,只是不生你我的氣。”

張鶴放鬆了下來,張羅著叫侍從送水去裴璇璣的小院上。

李摯揚了揚手中的燒雞,朝他示意道:“我先回去了。”

張鶴衝他擺了擺手。

李摯便提著這傳聞中的江北府名吃回了自己的小院。

甫一開啟院門,一團狐狸便撲面而來,一邊嘴裡嚷嚷著:“我聽到了,江北府名吃!”

一邊伸手去夠他手中的燒雞。

李摯揚起眉毛,高高舉著燒雞,說道:“不著急,一整隻都是特地帶回來給你的,先去屋裡坐好。”

這天下就沒有能抗拒燒雞的狐狸!

寶珠乖乖地坐好在桌前,擎等著李摯拿出餐具,將燒雞分好。

分到最後,李摯拿著一隻金黃的、往外淌著汁水的雞腿,塞在了寶珠張大的嘴中。

“如何?”李摯含笑看著寶珠。 正吃著呢,哪還有嘴回答李摯,寶珠大嚼特嚼,快活地眯上了眼睛。

李摯摸了一把狐狸頭,笑道:“慢些,都是你的。”

他坐在一旁看著寶珠大快朵頤,又彷彿不經意間將裴璇璣今日與趙甲的口角說了一遍。

寶珠含著雞腿聽住了,半晌才下了結論:“那姓趙的不是好人,不管裴天師是男是女,既然能當天師,就與你們是一樣的。”

她放慢了吃東西的速度,與李摯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