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而想到要求助天師。”
裴璇璣喃喃自語,越說越覺得有理。
“不過。”張鶴撓了撓頭,“這個葛家堡我倒是有印象,似乎是在許多許多年前就荒廢了,據說已經陷入了地底。”
“陷入地底?”李摯皺起了眉頭。
裴璇璣放下堪輿圖,去到書房翻找起來。
她找到一個陳舊的案卷,翻到其中一頁,示意李、張二人一起看。
“……前往葛家堡除妖,卻發現此處塢堡早已陷落地底,地上只餘殘骸,並未發覺妖物作怪……”張鶴讀道。
李摯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顫聲道:“莫約有妖法?”
“那就是一隻極為可怕、極為邪惡的妖怪才做的到了。”
張鶴不留痕跡地打量了面前二人的臉色,試探道:“茲事體大,要上報給總司才好。”
“不要!”裴璇璣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那你說怎麼辦?”
裴璇璣沉思許久也未曾想出個章程。
“二位。”李摯壓低了聲音,“仙渡府這處異人寺分司,因著劉雪玉之死,想來二位已經起了懷疑,那不如。”
他伸手指向堪輿圖上葛家堡的另一個方向。
“繞過仙渡府,直接向江北府借兵如何?”
裴璇璣與張鶴對視了一眼。
“江北府中……”裴璇璣的聲音越來越小,“我略認得幾個人,這也不失為好主意。”
“你在哪兒認不得人?”張鶴邊搖頭邊拆她的臺,“那便由你決定吧,我倆平級,張某指揮不了你。”
“那就這樣決定了,這訊息此時只有我們三人知曉,仙渡府這回既然沒有提前知曉線索,我倒要看看還會不會有人做出殺害證人的事來。”
裴璇璣做完決定,看向了一旁的李摯。
“這幾日多謝李公子了,我與前輩離開後,你安心住在裴府中溫書就是。”
“怎麼?天師們過河拆橋,不與我同行?”
兩位天師同時一怔。
張鶴道:“馬上要秋闈了,你還不好好溫習功課,當真要做天師不成?”
“有何不可?”李摯一臉認真。
裴璇璣倒吸一口涼氣,轉身伸手用力給了張鶴一下,怒道:“這下可好,前輩成日的在他面前胡說八道,好好一個秀才當了真!”
張鶴直挺挺地捱了一下,仔細盯著李摯的臉道:“李公子,可不要開玩笑,當天師哪有當官好,你這樣聰明的人,不要做傻事啊。”
“如今我五內俱焚,莫說溫書。”李摯慢慢揚起一抹苦笑,並未將話說完,“總之,李某絕不會拖二位後腿。”
他說著,拾起了裴璇璣方才做法用的羅盤。
只見那羅盤上的指標顫悠悠地轉著,不一會兒,便指向了李摯指尖的位置。
裴璇璣又吸了一口涼氣,捂著胸口無力道:“老天偏心啊。”
於是李摯同行的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三人分開準備,李摯打算在走之前去探望斷了腿在養傷的周桓,裴璇璣去仙渡府尋上峰告假。
周宅就在裴宅旁,關於無上至尊的案子,異人寺來人詢問了他幾回,都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因此便周桓作為受害人,徹底從案子中摘了出來。
這回斷了條腿,又受了許多驚嚇,浪蕩子周桓可算是改了性子,每日在家睜眼便是溫書,再也不尋歡作樂了。
恐怕也算是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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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摯敲開了周宅大門,由侍從引到來到了書房。
他迎著周桓欣喜的眼神坐在了周桓的書桌旁,又笑著撿起了一篇周桓剛才做好的文章,仔細研讀著。
“寫得怎麼樣?我覺得這回過後,我像是重活了一回,寫的東西都不一樣了。”周桓感慨道。
“寫得好。”李摯不吝誇獎。
“你都這樣說,那肯定是真的了,這回你一定能中,要是這回我也能中就好,我們也能有個照應。”
周桓含含糊糊沒說得很明白。
他倆即便成了舉人也還要考進士,中了進士再討論一塊兒做官的事也不遲。
兩個秀才大言不慚,多少有些不規矩。
若不是談話方是李摯,這話周桓也是不敢說的。
李摯搖搖頭,面上沉了下來。
“好你個李摯,看不上我,覺得我考不上不成?”周桓挑眉,佯做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