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見問不出來別的線索,李摯便問了周員外在縣郊莊子的地址,三人略略收拾了一下,照著小二說的地址出發了。
等到了地方,只見周員外那莊子大的離譜,佔了整個縣郊最好的一大塊地,方才認識到做船運生意的生意人能多財大氣粗。
普通人連繞著莊子轉一圈,都得走上好一會兒。
“我們是直接翻進去,還是?”裴璇璣向同伴們發問道。
“翻進去吧,你們把張天師的行李給我聞聞,我鼻子比狗還靈呢。”寶珠提議,“我自己個兒翻進去把張天師偷出來,一個凡人都不會驚動。”
“你單獨行動……”李摯話還未說完,便被寶珠打斷了。
“你們倆是凡人,不如我們妖怪能遮掩行蹤,萬一被發現了還麻煩,就在這兒等我吧,若是我要你們幫忙,就在裡頭喊一聲。”寶珠擺手道。
“怎麼喊?”裴璇璣奇道。
“張嘴喊啊,不然呢。”寶珠也奇道
兩人大眼瞪小眼,裴璇璣一揮衣袖,放棄道:“那你去吧,若是要喊,記得大聲些。”
寶珠嗯了一聲,拿著張鶴的包袱嗅了嗅,一轉身,變成了只狐狸,身輕如燕地鑽進了莊子。
她走了,莊子外頭剩下裴璇璣與李摯,氣氛瞬間變了。
裴璇璣雙手抱臂,橫跨了一步,看著眼前的空氣冷冷道:“李天師,以前我以為你是個君子。”
“恐怕是裴天師想錯了。”寶珠不在眼前,李摯身上的和煦眨眼間也消失了,他眼眸幽深,看著寶珠消失的地方,“李某從來不是君子。”
他說完,一陣風吹過,揚起了塵土,讓裴璇璣眯起眼睛。
風要是有腦子,風也會奇怪,這兒怎麼有兩個人站得這麼遠。
莊子外頭留守的兩人是如何針鋒相對的,寶珠尚且不清楚。
她鑽進莊子後,頗有些大開眼界。
這莊子論奢華,還是不如上一世李摯給她的,只是修得迷宮一般,沒有一條直路,到處都是七扭八拐地抄手遊廊、被分隔成一間間的小院子,時不時的,還有壯實的家丁走來走去地巡視。
想來莊子的主人十分的怕死警惕。
不過這些只能為難一下凡人,寶珠一隻狐狸在莊子裡上躥下跳、四處打量,如入無人之境,不一會兒便從空氣中聞到了張鶴的味道。
她循著氣味,找到了一處大門上鎖,窗戶封死的廂房。
寶珠趴在牆頭往裡看,見院中有幾個家丁,都抱著手臂,百無聊賴地你看我我看你。
她一眼看去,都是些凡人。
這些人怎麼可能是寶珠的對手,寶珠無聲無息地從牆頭飄下來,分給他們一人一爪,這些家丁無聲無息地就倒下了。
想來這些家丁是在看守張鶴。
寶珠站直了身子,看向房間裡。
果不其然,她一冒頭,屋裡頭有位被藥藥劈了嗓子的天師,開始淒厲地開始喊大王。
好倒黴的天師,寶珠嘖嘖稱奇地從外頭弄開了門鎖,還了張鶴自由。
張鶴泫然欲泣地從屋裡走來出來。
不過幾步路,勇猛的張天師已經走得氣喘,他扶著門框搖頭道:“大王,我中招了,沒力氣得很。”
寶珠歪了歪頭,想了想道:“要不我揹你出去?”
說罷,還變回了人形,伸手就要去夠張鶴。
“別別別,使不得使不得。”張鶴嚇得一個後仰,連連擺手,“沒事,我們小心些應當無妨,我昨日看了,莊子裡都是凡人,並不是大王的對手。”
“那便走吧。”寶珠說著,仔細地將耳朵貼上院門,聽得外頭沒有動靜,手上一使勁,門便開了。
她朝著張鶴勾勾手,率先鑽出去。
張鶴在後頭捂著肺,踉踉蹌蹌地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鑽進了錯綜複雜的周家莊子裡。
解救張鶴這事頗為順利,寶珠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瞭解了,剛想回頭調侃他幾句,卻不曾想到,張天師近來的運氣太差,兩人才在遊廊上走了幾步,後頭便傳來了尖銳的女聲。
“那豬玀逃走了!快些追!”
那女子氣急敗壞地叫道。
寶珠聽了,先不著急跑,回頭衝著張鶴擠眉弄眼地笑道:“嘿嘿,豬玀。”
張鶴跑得一張臉煞白,聞言強笑道:“莫取笑老張了。”
反正一莊子都是凡人,即便被抓住了,也不過寶珠多揮上幾拳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