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依賴從未如此強烈。
這種依賴無關乎情愛,只是若是最脆弱的時候,身旁能有熟悉的存在,多少能提供一二分安全感。
她選擇性地遺忘了不久前自己曾立下的豪言壯志。
剛剛重生時,她說要離開李摯,再也不與他相見。
但此時李摯不過在她醒來的一刻鐘內未曾出現,便讓她焦慮不安。
聽到李摯推開小院大門的那一剎,她低落心情頓時昂揚起來。
他與天師們討論了什麼?有沒有跟她有關的東西?裴天師知道她的存在嗎?
寶珠腦中閃過許多念頭,她在黑暗中揚起了頭,期盼地看著李摯。
反正自己是狐狸樣子,房間裡又黑,李摯看不見,寶珠不想掩飾。
看在李摯的眼中,便是這樣一隻眼巴巴看著他,翹首以待的可憐狐狸。
她明亮眼中袒露的情緒那樣分明,李摯從中得到的歡愉勝過凡世間的一切。
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慢慢走到床前坐下。
“我們說了很多。”
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圓,漸漸地,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了屋內。
李摯慢條斯理地跟寶珠說著話,將裴璇璣發現的事情一一講給被困在房中百無聊賴的狐妖小姐聽。
這時候就顯出來物種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了。
李摯說著凡人之間複雜的勾心鬥角,百年之前被記載於紙上的恩怨情仇。
寶珠的注意力卻並不在這裡,她從葛家堡中逃脫後,對主謀後續作不作惡不甚感興趣,她是妖怪,能出於本心關心一番身邊的友人,已經是最良善的狐妖了。
狐妖小姐好奇的點在於——
“阮尚書,這尚書究竟是什麼官?很大嗎?若是跟大學士比的話哪個大?”寶珠發問。
“本朝大學士為閣臣,品級與手中職權,均大過尚書。”
李摯耐心答道,又舉一反三,給寶珠一級一級的解釋本朝官職結構。
“哦,大學士官大就好。”寶珠美滋滋地說道。
李摯失笑,正以為自己後半截話白說了,又聽得寶珠總結道:“但尚書已經是很大的官了,竟然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真不知這阮尚書遭遇了什麼。”
“的確。”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寶珠回想起方才李摯說的話,又找到了令人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