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高興地看著為首的嵇仁,對夜魘說:“我覺得我還是能鬥過他的。”
“可能,但你不會。”
“我修為很深厚,只是按照主上的規矩行事,不與天師爭鬥罷了。”少年不滿意夜魘的回答,解釋道。
“行吧。”夜魘隨口答道。
這小眼睛的男子,言談之間一直捂著胸口,他在與嵇仁的交手中還是吃了一些虧。
既然夜魘鬥不過嵇仁,少年又開心起來了,
他笑道:“我們做不好,其他人未必就做的好,主上最近……”
“莫要再說了。”夜魘打斷了他的話。
“好好好。”
少年不再說話,與夜魘一塊兒,靜靜地看著異人寺一行留下了一隊天師看守葛家堡,剩下的人要隨著嵇仁離開。
“你說我們究竟是怎麼暴露的?”少年忽然道。
“不知。”夜魘一陣咳嗽,“若是因為有人從中作祟,我就吃了他。”
“吃得乾淨些。”
兩人又看了一會兒,似乎是在心中醞釀好了對上的說辭,這才消失在原地。
遠處的異人寺隊伍,絲毫沒有察覺賊首竟然在離去後返回蟻巢,嵇仁騎在馬上,任憑馬兒自己尋找回江北府的路,一邊皺眉思索著。
他的馬與他一般,瞧著灰撲撲不甚起眼,可卻沒有馬敢於越過它走在前頭。
甚至有些天師,懷揣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故意駕著馬車墜在隊伍的最後頭。
這讓裴璇璣大為不解,幾次縱馬前行,又反折回來。
“前輩,究竟是怎麼了?”裴璇璣憂心地看著張鶴,又伸頭看了看坐在車廂中的李摯。
張鶴誇張地咳了幾聲,揮手道:“無事,受了點傷,胸口痛。”
裴璇璣無法,疑惑地騎著馬走到了一旁。
張鶴趁她不注意,小心翼翼地回頭對李摯說:“她醒了嗎?”
“沒有。”車廂中傳來了李摯低沉的聲音。
馬車行使途中終究有些顛簸,李摯動作輕柔地將寶珠抱在懷中,不錯眼地看著她,生怕錯過寶珠一絲動靜。
然而狐妖小姐並未有醒轉的跡象。
她毛髮上沾著的血跡已經被李摯擦拭乾淨,她的呼吸勻稱,胸膛規律地起伏著。
狐狸沉睡著。
李摯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將俯下身,與寶珠額頭相抵。
“醒過來。”他低聲請求,“不要一直睡了。”
他環抱著沉默的狐狸,不住地輕輕蹭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