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挺想收下白韞臣這個徒弟的,不為別的,就為白韞臣有一顆赤子之心。
他提及醫術時眼裡是滿滿的熱忱。
只有這樣的醫者才能體恤病患。
“你真的要拜我為師?即便我出身青樓你也願意?”
沈棠知道古人向來注重名聲,更加註重出身,人從一出生就被分成了三六九等,而原主恰巧就是這個時代裡身份最卑微的。
白韞臣能跟霍晏玩到一起,且將軍府裡上上下下都對他很恭敬,由此不難看出白韞臣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論出身的話,沈棠實在不夠資格做白韞臣的師父。
她才剛來這裡,也沒想過去改變這裡人的想法,如果白韞臣介意她的出身,那這個徒弟不收也罷。
“出身又不是你能選擇的,我拜你為師是我自己的選擇。”白韞臣以為沈棠是害怕霍晏,“沈姑娘,你不用害怕他,只要你收下我這個徒弟,以後發生任何事我都會豁出性命護著你的。”
沈棠露出了欣慰的笑,她在白韞臣身上看到了難能可貴的品質——忠誠!
不過她也知道男人的話不可信。
她既然敢收白韞臣為徒,自然也有拿捏他的手段。
沈棠惦著腳尖拍了拍白韞臣的肩,“行吧,你這個徒弟我收了。”
“太好了!我回去就讓人挑個黃道吉日再行拜師禮。”
“不用,我收你為徒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我怕麻煩!”
她自懂事起就跟著家裡人學醫,中醫西醫都很精進,但她並沒有一顆懸壺濟世的心。
在現代那些有錢人全都拿著錢排隊等她救命,對沈棠來說醫術不過就是一種賺錢的手段罷了。
她最愛的只有自己!
意外穿來這裡,要是不為了保命她根本就不會出手救風驍。
懷璧其罪的道理她從小就懂。
就像這次給霍老夫人治病,霍晏根本就沒有給她可以拒絕權利。
正因如此,她才會趁機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她出手救活了霍老夫人,正好也可以讓霍晏知道她並不是徒有其表的花瓶。
只要有利用價值,那她就可以安心在將軍府待下去。
霍晏見沈棠如此痛快就收了白韞臣為徒,心中更加認定沈棠是別人派來的,這籠絡人心的手段當真高明。
就沈棠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就絕不可能是青樓裡養出來的。
想到自己樹敵無數,他一時間也沒法確定沈棠究竟是誰派來的?
只能先將人留在府上觀察著。
沈棠見霍晏一直盯著自己,便扭著楊柳細腰朝他走了過去。
靠近時,她扯起霍晏寬大的袖子,輕輕晃著,“將軍,人家現在好累啊,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霍晏瞥了眼沈棠那蔥白的柔夷,指尖泛著淡淡的粉暈,膚如凝脂,當真撐得起京城第一禍水的名頭。
沈棠不依不饒的,“我懷著你的孩子給你孃親治病,你不感謝我就算了,連抱一下我都不行嗎?”全然一副委屈小媳婦的模樣。
誰讓叫這男人一聲招呼不打就把她扛來了這裡。
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
他怎麼把她扛來的,就得怎麼把她抱回去。
霍晏被沈棠磨得沒了耐心,他領兵打仗這幾年很少跟女子打交道,更別提像沈棠這樣動不動就掉眼淚耍無賴的。
說一句重話,她都得哭半天。
碰一下,她就哼哼唧唧地喊疼。
嬌氣得很!
霍晏從沈棠手中扯回了自己的袖子,在沈棠一臉錯愕時,將她抱了起來。
“將軍,你真好!”沈棠順勢將腦袋靠在了霍晏肩上。
她清楚的感覺到男人的身子繃緊了,她軟著聲音,問:“將軍,你很緊張嘛?”
經過專業訓練的沈棠對自己的魅惑之術十分有信心。
“閉嘴!”
霍晏垂眸,見沈棠乖乖窩在自己懷裡,那一瞬間他的心湖裡像是落進了一片羽毛,癢癢的。
意識到自己的異樣後,霍晏收回了視線。
他暗暗鬆了一口氣,好險!差點就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