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把所有的姑娘們都叫到了院子裡。

沈棠讓人叫了幾個小廝和大廚過來，讓他們充當評委。

那些姑娘們一聽說要當著小廝和大廚的面表演，立馬就有人鬧了。

“我們的表演都是給客人看的，他們怎麼能看呢？”

“就是啊，把我們當成什麼了？”

老鴇也覺得沈棠的安排有些不妥，幫著那些姑娘們一起勸說。

“公子，我們還指著她們掙錢呢，得聽一下她們的意願吧？”

沈棠掏了掏耳朵，一點不慣著，“你問問她們是要表演，還是去給七老八十的老頭當小妾？”

老鴇一聽立馬收起了笑容，她知道沈棠動怒了。

“你們都給我安靜點！誰在給我亂嚷嚷我就把你們賣給七老八十的老頭當小妾。”

老鴇的話一出，頓時噤若寒蟬。

她們都不傻，比起給老頭子當小妾，她們寧願在青館裡賣藝。

“行了，趕緊開始。”

老鴇指了一個穿紫衣的女孩，“玉蘭，你第一個上來。”

被點到名的玉蘭抱著一個琵琶上了臺，對著臺下的沈棠行了禮，“公子好。”

老鴇在私下裡都敲打過她們，要她們見到沈棠必須得客客氣氣的。

沈棠蹙了下眉，“你這名字不夠雅緻，以後就叫聽風吧。”

“謝公子賜名。”

聽風坐下後，彈起了琵琶。

曲子婉轉又帶著淡淡的惆悵，很容易就將人帶入一種離別的氛圍中。

待聽風表演完，沈棠問：“這曲子有名字嗎？”

“沒有，聽風想請公子賜名。”

沈棠想了下，“叫離愁吧。”

“好。”

沈棠看向身旁的幾個人，“各位，你們覺得如何？”

大廚支支吾吾的說，“我、我就是個廚子，聽不出個什麼花來，但我就是覺得聽著有點難過，聽完還想再聽一遍。”

“我也是這種感覺，我聽著這個曲子就想起了我娘，可惜我娘已經沒了。”

“我想起了嫁給別人的小花，嗚嗚……”

沈棠點了點頭，招手喊來了老鴇，“讓人把這個記下來，以後放在節目單上。”

老鴇不理解，“公子，來這裡的客人都是來尋歡作樂的，這首離愁會不會太悲傷了點？萬一他們不喜歡呢？”

“這些是給那些傷心的人聽的，記得一定三天只能唱一回。”

“這是為何？客人花了錢還不能聽嗎？”

老鴇睜大了眼睛，眼裡滿是疑惑。

“這個你不用管，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沈棠推開老鴇的腦袋，“讓下一位開始吧。”

說著，沈棠招手喊來了聽風，給了她一個牌子，“這個是你的，以後你只需要表演這首曲子，不需要接客。”

聽風一臉震驚，“真的？”

“當然，你的手藝足以養活得了你，你不需要接待任何客人。”

沈棠看得出來這姑娘不是尋常人家養出來的，這樣的技術性人才自然得好好珍惜。

“以後你每個月月銀五兩，但你每個月都得交上來一個新的曲目，這樣能做到嗎？”

聽風眼裡寫著不懂，“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