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這樣活著等死，夫人不如賭一把，信我一回如何？”

沈棠做為醫者從不會將話說得太滿，更何況這次的手術難度比較大，她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鳳夫人認真思索後，做了決定，“好，我信你一回。”

“行。”

沈棠回頭看了眼鳳天卿，衝他眨了眨眼。

鳳天卿上前，俯下了身子，“怎麼了？”

“你姨母呢？”

溫熱的氣息鑽入了鳳天卿耳朵裡，平白惹得他的身子起了一陣酥麻。

沈棠注意到了鳳天卿迅速變紅的耳尖，頓時興起了玩鬧的心思。

她故意往鳳天卿的耳朵裡吹了口氣。

鳳天卿整個僵住了。

沈棠靠近時，一股極淡的香味鑽入了他的鼻子，因為湊得夠近，他輕易就發現了沈棠臉上細小的絨毛，及她那雙噙著狡黠的貓瞳。

在鳳天卿過往的經歷裡，從未有女子這般輕薄過他，他一時間完全不知所措。

沈棠饒有興致的看著鳳天卿的反應，跟霍晏比起來他要青澀的太多。

“鳳公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沈棠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問。

鳳天卿蹙了蹙眉頭，俊逸的臉上浮現幾分惱意。

他這是被調戲了？

還是被霍晏的外室給調戲了？

鳳天卿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兒子，你沒事吧？”

鳳天卿不想讓鳳夫人擔心，忙解釋說：“沒事。娘，我有事要跟沈公子說，你先休息吧。”

“你跟我出來。”鳳天卿伸出的手最後又放下了。

沈棠總是以男裝示人，讓他一時間險些忘了她的真實身份。

先前他還不理解沈棠為何總是以男裝示人，如今倒是明白了。

她這樣的禍水，一出去就只會禍害別人，還是男裝更為穩妥一些。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屋子。

沈棠一改玩鬧的嘴臉，“鳳公子，有件事我必須得跟你說清楚，手術過程中可能會出現各種預料之外的情況，當然我也會全力以赴。”

“但如果有我處理不了的情況，那就只能怪鳳夫人命該如此了。”

說這些完全是讓鳳天卿有個心裡準備。

上了手術檯，誰都不能保證一定會萬無一失。

鳳天卿擰著眉頭，“你到底有幾分把握？”

沈棠想了下，伸出一隻手，“五成。”

事實上五成都有點懸，一個人要完成腎移植手術的同時還要防止秘密洩露，手術中極有可能會出現別的問題，這對她來說是一項極大的挑戰。

給鳳夫人治病這事從始至終都由不得她做選擇。

如果她在一開始就拒絕的話，只怕現在已經去閻王殿報道了。

一切都是被形勢所逼，她才不得不接下這個挑戰。

“鳳公子，我把這些告訴你，就是要你有個心裡準備，如果你決定好了，那我們隨時都可以進行手術。”

沈棠活動了一下脖子，轉身往旁邊的廂房走去。

鳳天卿盯著沈棠的背影陷入糾結之中。

……

將軍府。

霍晏剛從馬上下來，風驍就看出了端倪，上前扶住霍晏，“主子，你這是怎麼了？”

“不要聲張，趕緊把白韞臣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