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丟掉剜刀,屏住呼吸慢慢挑出了嵌入骨頭中間的碎片,她無暇顧及霍晏的感受。
但從霍晏微微顫抖的腿來判斷,他應當是承受了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
沈棠分神瞥了霍晏一眼,男人的臉色泛白,額頭出了一層豆大的汗珠,脖子青筋暴起。
只是看著,沈棠就感覺頭皮發麻了。
她默默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待碎片完全取出時,沈棠踢了看呆的白韞臣一腳,“用銀針給他止血。”
“師父,扎哪啊?”白韞臣一緊張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沒用的東西。”沈棠接過白韞臣手裡的銀針,在霍晏腿上的幾處穴道紮了下去,血很快就止住了。
白韞臣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他聽過銀針止血的法子,但此法極其考驗醫者的醫術。
若是資歷不夠,只會起到反效果。
這一招,白家僅有他祖父會,但他祖父下針時遠遠沒有沈棠乾脆利落。
沈棠從霍晏的裡衣上撕掉一塊布,又撕成幾塊布條。
包紮好後,沈棠轉身去洗手了。
白韞臣忙關心霍晏,“將軍,你感覺怎麼樣?”
霍晏的視線一直追隨著沈棠,目光炙熱又堅定。
剛才沈棠認真又專業的模樣,在他看來她整個人都像是在發光,光芒根本讓人挪不開眼。
在白韞臣眼裡天大的問題,在沈棠手裡輕輕鬆鬆就解決了。
若是在行軍打仗時,那些傷員能得到及時的救治,那就能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在戰場上有的將士是有機會回來的,但因為得不到及時醫治,最後只能帶著遺憾離世。
沈棠趁著洗手的時候,從空間裡拿了消炎的藥,還有防止破傷風的藥。
雖然霍晏膝蓋裡的碎片成功取出了,但後續依舊不能馬虎,任何一步都至關重要。
她將藥用藥瓶裝好,遞給了霍晏。
“這個藥一天三次,每次兩粒,吃藥期間不許飲酒,不許動用武力,你要想你的腿好好的就得聽我的。”
沈棠站在床邊,說話的時候儼然忘了所處的環境。
白韞臣嚇的將沈棠拉到一邊,小聲說:“師父,你怎麼能這麼跟將軍說話,不怕將軍砍你腦袋嗎?”
意識到自己剛才幹了什麼後,沈棠心虛得厲害。
她剛才自動將霍晏當成了自己平時的病人,說話也忘了注意態度。
沈棠快步走到床邊,笑得一臉諂媚,“將軍,我剛才那是因為擔心你的身體才那麼說的,你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跟我計較的對吧。”
看在錢的份上,沈棠還是挺願意跟霍晏和平相處的。
霍晏給白韞臣遞了個眼色,“你先出去。”
“得,你們好好說。”白韞臣衝沈棠擠了擠眼,提醒沈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只剩下兩人時,沈棠顯得有些侷促。
“過來。”
聽到霍晏的聲音,沈棠聽話地走了過去。
“怎麼了?”
“你問鳳天卿要了多少診金?”
沈棠蹙了蹙眉,一時間有些搞不懂霍晏問這個的意圖。
“將軍,你問這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