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燭鋪老闆一頭霧水,只見他始終低著頭,對沈棠畢恭畢敬的。
他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分得清楚誰是值得結交之人,沈棠對他來說就是恩人,他早在心裡發了誓要好好報答沈棠。
“沈姑娘,我已經談好了兩家藥鋪,他們都願意出高價與我們交易,這些是第一筆定金。”
香燭鋪老闆將揣的溫熱的銀票拿給了沈棠,臉上帶著一絲等待誇獎的神情。
沈棠抽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給了香燭鋪老闆,“這是你的辛苦費,往後你談成一筆都會有報酬。”
“這……我就是出出嘴皮子。”香燭鋪老闆推脫著不肯收,“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這銀子我不能收。”
他能留在村子裡還當上了村長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他是個知足之人,現在的一切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沈棠直接把銀票塞到香燭鋪老闆手裡,用著不容反駁的口吻說:“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你若是不收那以後你就不用為我做事了。”
香燭鋪老闆慌了,趕忙將銀票揣了起來,忙著向沈棠表態,“我收了,沈姑娘以後有事只管吩咐我就行。”
“我的真實身份你先幫我瞞著,要是說漏了嘴讓將軍知道的話……”
她故意將尾音拖得很長製造出一種懸念,也是在給香燭鋪老闆一種警醒。
她不止是沈棠,她背後的靠山是霍晏,是香燭鋪老闆得罪不起的。
她不信天下有不透風的牆,唯有在心裡埋下恐懼的種子,香燭鋪老闆才能管好自己的嘴。
“沈公子放心,我絕不會向任何人提起的。”香燭鋪老闆舉起了手,“若是我不能信守承諾就讓我不得好死!”
“我自然是信得過你的,要不然我也不會好心提醒你啊。”沈棠伸了個懶腰,“行了,我累了,你先回去忙吧。”
“那我先忙去了,沈公子請便。”
香燭鋪老闆走後,沈棠趕忙將頭上的簪子拔掉,將滿頭長髮盤起用簪子固定在頭頂,從裙角撕下一塊布料圍在臉上。
從巷子出來她直奔裁縫鋪,挑了套男人的衣服換上,又趁著換衣服的時候將臉做了偽裝,出來就恢復成了翩翩少年郎。
喬裝打扮後的她大搖大擺走在街上,等回到客棧,還不等她開口問,迎面就撞上了行色匆匆的謝辭。
“阿辭?你這是要去哪?”
“主子你去哪了?我一醒來你就不見了,你沒事吧?”
這還是沈棠第一次見謝辭如此失態,催眠後她一直覺得謝辭像是一灘死水,今日看著倒是挺有生機的。
“我這幾日有點要緊事要忙,我離開前見你睡的很香就沒叫你。”
沈棠說著打了個哈欠,“我太累了,你自己先待著,我上去睡會兒。”
她說著就往樓上走,腳步虛浮,跟在她身後的謝辭緊張得不行,眼睛一直盯著沈棠,有人經過時他會在第一時間用手護住沈棠,防止她被人撞到。
一心只想著睡覺的沈棠沒注意到這些,等到了屋子裡,她鞋都沒脫就撲到了床上,沾枕頭就睡著了。
窗外透進來斑駁的陽光落在床上,照著睡著的女孩身上,那張小臉因為擠壓有些變形了,但樣子有種說不出來的乖巧,讓謝辭駐足觀看了好一會兒。
睡得香甜的沈棠全然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