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爺見何昭昭魂不守舍的,還以為她是太傷心了,趕忙安撫,“別怕,有祖父護著你。”
何昭昭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她心裡很清楚從她背指婚的那一刻起,這世上就沒人能護得了她了。
成親之後的日子她已經預想到了,無非是白白等死罷了。
“祖父,從小到大你為我勞心勞神的,如今我長大了也該學著獨當一面了,往後你就好好保重身子無須為我操心了。”
何昭昭看向一旁的管家,“去開門,客客氣氣把人迎進來,別叫百姓看了笑話。”
管家也是一臉不忍心,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哽咽了,“是。”
管家親自開了門,端著笑意走到阮名安跟前,客客氣氣地說:“阮公子,裡面請。”
“我與你們郡主可是聖上指的婚,我今日上門提親親王府就派個管家來打發我,這究竟是瞧不上我,還是瞧不上聖上呢?”
管家面色一驚,忙不迭跪下,“小的不敢,實在是我家老王爺身子不爽利郡主又走不開,才不得不讓小的來迎阮公子,若是怠慢了還望阮公子見諒。”
阮名安一肚子的話又憋了回去,若是再繼續發難反倒顯得是他咄咄逼人了。
“老王爺身子抱恙郡主是得在跟前好好侍奉著,我這個未來的孫女婿更應該去儘儘孝了。”
阮名安衝身邊的隨從吩咐:“快些讓人把聘禮抬進府裡去,然後再去城裡的醫館裡買些名貴的藥材過來。”
隨從立馬招呼人把箱子往裡抬,管家想攔著卻被阮名安的人推搡到了一邊還險些摔了。
阮名安扶了管家一把,不由分說就拽著管家往府裡走。
府裡的小廝收到管家的眼色後就先一步通風報信了,先下老王爺已經在屋子裡躺著了。
何昭昭手裡端著藥,瞧見來人她臉色一沉,“你怎麼來了?”
阮名安放開了管家,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前,向老王爺行了禮,“老王爺好,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您老人家有事儘管吩咐就是了。”
老王爺輕掀眼皮掃了阮名安一眼,對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很是不耐煩,“阮公子,你與我家昭昭還未成親,還是各論各的吧。”
“老王爺這是何意?我與郡主可是聖上親自指婚的,你這樣說可是對聖上的旨意不滿?”
阮名安變了臉色,隨即看向低眉順眼的何昭昭,問:“還是說郡主打算抗旨不尊?”
何昭昭怒目圓瞪,“你少在這裡汙衊我,我從未說過不願嫁你的話。”
這樣的罪過她可承擔不起,稍有不慎整個親王府都得跟著倒黴的。
“那就好,我姑母已經讓人擇了吉日,十天後就是個良辰吉日,你我便定在十天後成親。”
何昭昭急了,“十天?這也太快了,我還有好些嫁妝沒有準備,且嫁衣也沒有繡好,要不還是請淑妃娘娘再挑個好日子?”
“郡主當我姑母是什麼人?她肯為你我費心那就是我們修來的福分了,你這樣就是在辜負我姑母的一番好意。”
“嫁衣無須郡主操心,我已請人去請了六位手藝最好的繡娘日夜趕工縫製了。至於嫁妝嘛,十日時間也該準備的差不多了。”
阮名安俯下身,湊到何昭昭跟前,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郡主可一定要乖乖的,你若是敢逃,我必定會讓整個親王府為你收拾爛攤子的。”
“你……”何昭昭紅著雙眼,氣得渾身哆嗦,四肢像是泡在了凜冬的水裡,任由著刺骨的寒意一點點吞噬掉她身體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