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一聽說要把村長趕出去,一個個都不敢吭聲了。
他們這麼多年來已經習慣了聽命於村長,對村長的畏懼是刻在骨子裡的。
村長的兩個兒子也不幹,指著香燭鋪老闆就是一頓冷嘲熱諷,“我看你是痴心妄想,當初要不是我爹仁慈收留了你們,你們早就跟路邊的野狗一樣了。”
“有些人還真是有了點錢就忘本了,忘記自己以前跪在地上給人磕頭的樣子了。”
香燭鋪老闆垂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因為忍耐他的額角青筋暴起,眼底鋪上一層憤恨。
這些都是他不願提及的傷疤,如今被他們當眾揭開,連同他那份薄弱的自尊一起被踐踏,他沒有抬頭都能感受到來自村民們的注視。
“那你們呢?除了會仗勢欺人還會做什麼?他靠著自己的本事養活自己和家人有什麼好笑的?你們這些離了你爹就活不下去的狗東西有什麼資格取笑別人?”
沈棠擋在香燭鋪老闆面前,素淨白皙的臉上是漫不經心的笑,但那雙美目裡盡是凌厲之色。
香燭鋪老闆看著擋在自己身前,比自己還單薄的沈棠,內心裡湧上陣陣暖意,從未有人像這樣為他出頭,也從未有人這樣肯定過他。
此刻,沈棠在香燭鋪老闆眼裡足以比肩諸天神明。
在他走投無路時不止一次的求過諸天神佛,可這樣並未讓他的磨難減少分毫。
今天沈棠站了出來,用他單薄的身子為他阻擋了所有的嘲笑。
村長的兩個兒子瞬間就笑不出來了,在此之前從未有人敢這樣跟他們說話。
村民們見了他們倆都是客客氣氣的,他們從小到大聽慣了逢迎和追捧的話,他們一直都以此為榮。
可沈棠卻將他們說的一無是處,關鍵是他們氣得要死還找不出可以反駁的話。
這些年他們仗著自己的爹是村長,習慣了白吃白拿,養成了好吃懶做的習慣,真離了他們的爹,他們還真的難以養活自己。
沈棠默默觀察著村民們的反應,她最清楚這些村民們的心思,他們表面對村長一家尊重,實際上在積怨已深。
現在只需要一個契機,一個可以讓他們把心中的怨恨都發洩出來的機會。
沈棠不動聲色地走到村長身後,用銀針紮了村長一下,下一秒村長就清醒了。
他只覺得有種剛睡醒的錯覺,並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望著面前的村民,他大吼道:“一個個的都圍在這裡幹什麼?活不用幹了?你們還想不想吃飯了?”
頤指氣使的態度,完全是將自己當成土皇帝了。
那些還在猶豫的村民一見村長這樣的態度,更加氣憤了。
“我同意把村長一家趕出去。”
“我也同意!”
“我也同意!”
附和聲此起彼伏,聲響震天。
“他孃的,你們想造反嗎?你們以為你們是誰啊?還想把我趕走,我警告你們給我老實點,惹惱了我我就把你們全都趕走!”
村長絲毫不懼,反而還愈發的得意。
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是愚昧不堪的,只要給一點甜頭他們就會對他感恩戴德,沒有人敢違揹他的。
村長兩個兒子因為有人撐腰,也都硬氣了起來,“你們就等著都被趕走吧。”
沈棠低頭拾起了一塊小石頭,藉助人群的掩護,悄悄將石頭丟到了村長的臉上。
“他孃的,誰敢打老子?快給老子滾出來!”村子捂著被打出血的鼻子,氣的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