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兒媳跟著附和,“對啊,那小子皮相不錯,聽說現在的有錢人家都喜歡這樣的,等把他腿打斷後就把他給賣了,到時候我們也能大賺一筆。”
村長那雙渾濁的眼睛裡滿是算計之色,良久後,他開口:“在我的地盤打了我的兒子,不扒下他一層皮我就跟他姓。”
走在前面的沈棠只覺得後背發寒,不用回頭看就知道肯定是村長一家人在算計如何對付她了。
她活動了一下手腕,正好手癢癢了。
幾個轉彎,香燭鋪老闆停在了幾間茅草屋前,看向沈棠時他面露窘迫,“沈公子你別嫌棄啊,我家裡現在就個條件。”
沈棠丟給香燭鋪老闆一個小瓷瓶,“把藥塗在你的臉上,要不了兩日就能恢復了。”
香燭鋪老闆望著手裡的小瓷瓶,熱淚盈眶的,“多謝沈公子,方才讓你見笑了。”
沈棠挑了挑眉,說話前先看了眼餘老婆子,“我的確沒見過打自己兒子讓別人出氣的,是挺好笑的。”
餘老婆子瞥了沈棠一眼,“你懂什麼?得罪了村長我們母子倆就得被趕出去,當初就是村長收留,我們才不至於去街上流浪的,人就得懂得感恩。”
“娘,沈公子是我請來給你看病的,你怎麼能這麼跟人家說話。”
餘老婆子甩開了香燭鋪老闆的手,“我說過了我的病不治了,你現在就去把我那套首飾變賣了,早點把媳婦給娶進來我就高興了。”
沈棠聽見這話,轉身就走。
香燭鋪老闆趕忙去攔,“沈公子,我娘說的話不作數,你別聽她的。”
“如果你娘不想治的話就聽她的吧,不過看在我們馬上就是鄰居的份上我好心勸你一句,上趕著的不是買賣,那女人這麼著急逼你娶她表妹難保沒有貓膩,你自己留心點吧。”
沈棠見餘老婆子也在聽,便多說了句:“我倒是聽過一件荒唐事,有個男子傾盡全家之力娶了媳婦過門,沒到三天媳婦就帶著所有的銀錢消失了,那男人最後也瘋了。”
香燭鋪老闆聽懂了沈棠的話,轉頭就對餘老婆子說:“娘,那村長一家向來看不起我們,你覺得他們會那麼好心把自己親戚嫁給我嗎?”
“那首飾是你娘留給你唯一的念想,真的變賣你捨得嗎?”
餘老婆子猶豫了,好半天她才開口,“娘也是沒辦法了,我這個病只會拖累你,倒不如讓娘就這麼去見你爹好了,只要你能成家我也算知足了。”
沈棠聽了餘老婆子的話有些感觸,“與其這樣你為何不自己陪著他?在他心裡你才是最重要的人,用自己母親的首飾娶親,你讓他往後如何安生?”
她不懂餘老婆子的這種犧牲,用自己的死換兒子的幸福,這樣真的就幸福了嗎?
餘老婆子愣了好一會兒,隨後向沈棠道歉,“對不住啊,剛才我不該那樣跟你說話的,還望你別跟我一個黃土埋半截的人一般見識。”頓了頓,她說:“我求你給看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