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快要走到門前了,這時卻有異變徒生。
長桌上的吊瓶之類的所有瓶瓶罐罐開始劇烈抖動。
抖動幅度極為巨大,甚至可以說是誇張,一個個竟然不是朝地上落下,而是朝著四周激射而去。
“嗖嗖”的破空聲響起,吊瓶如一顆顆子彈一樣迅猛,直到落在牆上才停歇了下來。
周昊悶哼一聲,胸口處有一個吊瓶撞在了他的身上。
吊瓶撞擊的力道極大,周昊接連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摔倒在椅子上才止住了後退。
周昊的左肩,由於骨頭斷裂已經無法挪動左手了。
所幸他的右手還能動,周昊忍住疼痛,連忙用右手扶住身體,正要站立起來。
卻見不遠處,有一道白色的針管朝他飛來,針管上沒有帶套,銀色的針頭在日光燈的照射下發出璀璨的光芒。
看那針頭的運動軌跡,竟是對準了周昊的脖子!
針頭在臨近,周昊的脖子處卻有一股涼意傳來。
一個人的脖子,是人體最為重要的部位,關乎著一個人的生死。
脖頸裡面是大腦通向全身的高速神經束,這個部位一旦發生損傷,輕則高位截癱,重則大動脈出血導致喪命。
而且人體的自主神經系統和植物神經中樞都經過這裡,管理人類的呼吸,胃蠕動等自律生理活動,想想都知道,一旦損傷人是肯定沒用了。
脖頸與心臟大腦等一些部位幾乎同等,乃是人體最為薄弱、最為致命的部位。
如果一根長針插入一個人的脖子,後果不堪設想。
即便周昊身處遊戲世界,因為有體力值的存在,周昊雖然不一定會死,但對於體力值的消耗肯定恐怖到一種極限。
萬一體力值清零了呢?
周昊不敢嘗試。
而此時,留給周昊反應的時間只有區區的幾秒!
腎上腺素瞬間飆升,周昊的反應速度提升到了極致,就在針頭堪堪要紮在周昊脖子的那一瞬間,周昊迅猛的彎下了腰,然後整個人向著椅子底下滾去。
“呼呼。”
周昊趴在地上,呼吸急促,整個人劇烈的喘起了氣。
房間裡,四處都傳著東西撞擊牆面的聲音,“砰砰砰”地響個不停,還有一些撞在了椅子上,撞得椅子搖動不已。
周昊根本不敢抬頭去看,生怕再有什麼針之類的東西戳瞎自己的眼睛。
他整個人蜷縮著趴在地上,背面朝天。
這樣的一種姿勢,可以有效保護自己身體的重要部位。
漸漸地,外面的聲響小了些。
周昊悶著頭,依然不敢抬頭。
直至外面聲響徹底消失,周昊這才鬆了口氣。
不知為何,周昊感覺四周的溫度突然冷了下來。
“是因為神經緊繃而產生的錯覺?”
周昊睜開了眼,將頭稍稍抬起,還未等他完全抬起來,他發現了奇怪的一幕。
輸液室的燈不知何時,
滅了!
沒錯,整個輸液室在這一刻陷入了死寂一般的黑暗。
然後,有什麼東西亮了起來。
還有什麼聲音傳了過來,那像是一首歌。
“我從白日而來,可卻死於黑暗,我向往窗外的世界,可世界卻將我困於囚籠。”
“飛舞的紙蝴蝶呀,可曾寄託著我的一縷希望。”
“飛舞的紙蝴蝶呀,可曾將萬惡的世人化作我的夢魘。”
“飛舞的紙蝴蝶呀,可曾看見我在深淵裡仰望著天堂。”
…………
歌聲很美,溫婉動聽,包含著一股濃烈的淒涼,與深淵般的絕望。
還有,希望。
周昊聽出來了,他也知道,是誰在唱這首歌。
反覆強調的紙蝴蝶,毋庸置疑是白靈無疑。
“深淵裡仰望天堂,指的是她自己嗎?”
回想起白靈的死,周昊嘆了口氣。
她是含冤而死,她是被迫無奈化作了一隻惡鬼。
怨念凝聚,讓她喪失了理智,這才導致了她將醫院所有人都殺死了。
夢魘,她多希望推她出去的醫生、嘲笑她的吃瓜群眾是一場夢,她便不需要經歷折辱,並且羞愧地死去。
希望,她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
“等等,我他麼在幹嗎?我竟然為了一隻惡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