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趴在山谷的水潭邊直嘆氣,他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做好搬離這片山頭的準備。
最近幾天他發現附近幾座山頭中出現了好幾個陌生的氣息,原本這山也不是什麼封閉的地方,出現陌生人的氣息其實再正常不過,但是那些氣息並不是出現在步行道附近而是在一些遠離步行道的密林處都有就很異常了。
一般來說山上除了那條步行道和少數幾條當地村民開闢出來的小土路會有人經過外,其除去每年清明節那些孝子賢孫為了祭祖重新開闢通往祖墳的道路外,其他沒有道路的地方根本就不會有人涉足。
那些滿是野草密林的地方,一般人也沒辦法在期間移動。然而就是這些不應該有人在的地方中,陳星卻在好幾個地方都發現了人類活動留下的痕跡。
雖然陳星沒有見過那些人,不過他估計那些人大機率是來找自己的,自己既然在警察面前暴露了,那麼自己的存在瞞不下去也是可以預見的。
現在最需要確認的是那些人對自己到底是怎樣一個態度?
如果對方一定要找自己出來抓住,那麼說不得就只能逃跑了。要是對方只是單純想要確認一下自己的存在而不打算做些什麼,那麼自己倒還可以繼續在這片山頭過下去。
老實說陳星也不太捨得放棄這山谷中的一切。不說在其他地方還能不能找到水簾洞這樣既隱秘又舒適的完美巢穴。
要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收集各種工具和番薯種,花了幾個月時間才將這個荒廢的山谷整理出幾片田地用以自給自足,而且不久前才剛弄回了種魚開始了水產的養殖。眼看一切都剛剛走上正軌,如果不是迫於無奈他實在是不願意放棄這一切。
而且幾天前才好不容易交上了林語嫻這樣一個人類的朋友,如果自己跑了的話還能再見到她嗎?總不能給她寫字留言說自己跑路了吧?那樣會不會太過嚇人?
在陳星還在水潭邊獨自鬱悶的時候,山間密林處正有四個人在一路披荊斬棘的前進。
走在最前頭手拿鐮刀開路的正是當初與陳星有過一面之緣的警察張一誠,他一路劈開身前的樹叢小心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以防樹叢中竄出一條蛇來咬人。
幾天前他們將在山上遇到了一隻野豬的事上報了給林業局,第二天林業局就請了身後這位在碧海市做生態研究的付教師過來協助調查。
付教授原名付海生是海東市著名985學府《中海大學》的生物學教授,其主要研究的碧海市的生態物種分佈。因其職業,付教授與碧海市的林業局有很多業務的合作。這次就是應碧海市林業局的邀請來調查這藍水鎮山上出現野豬的事情。
付教授身形瘦削,由於長期在野外進行調查面板曬得黝黑,看上去年齡大概五十多,如果不是戴著一副充滿文藝氣質的眼鏡,一眼看上去就跟一個普通農民一樣。
跟著付教授一起參與調查的還有他的得意學生,正在讀碩士的鐘思燕。
鍾思燕由於經常跟隨付教授到野外進行調查研究面板也被曬成健康的小麥色,她個子嬌小披肩的頭髮紮成一條馬尾,就算行走在這陡峭的山林間也沒有任何的踉踉蹌蹌,顯然已經十分熟悉在這樣的環境下行動。
最後一個人是林業局的調查員,他負責記錄付教授的調查結果並上報。
由於要在這深山密林中行走,四人都穿著長袖長褲。
張一誠作為野豬的目擊者而且前期的調查工作也是他處理的,所以被派來協助付教授調查。
對於這種調查任務,局裡的其他警員大多避之不及。又苦又累不說,還不能混到什麼功勞。更不用說盛夏的山上充斥著各種蛇蟲鼠蟻,一個不小心被那些毒蛇毒蟲咬上一口更是悲催。
不過張一誠對此卻毫不在意,他對山上的那隻野豬的好奇超過一切困難,就算局長當初不安排他來協助調查,他也要主動爭取這個工作。
除了當初在養殖場瞭解到的那隻野豬的奇異之處外,當初從山上找到的那包毒品的揹包裡面,根據鑑定科對其的鑑定也找到了幾根黑色的豬毛在裡面。而且根據鄭衛國當初開啟那個揹包時在裡面那包毒品外面包裝的隨意狀態,這都說明了那隻大野豬曾經開啟過那個揹包甚至拆開過那包毒品的包裝,然後它又將其包回去並且埋回坑裡。
而且步行道旁那些明顯的痕跡張一誠推斷就是那隻大野豬特意留下讓人去那裡尋找的,種種跡象都表明那隻大野豬是知道那包害人的東西到底是什麼。試問一隻從養殖場出生並逃脫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豬是怎麼認得那包東西是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