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看了眼站著的晉斐白與秦子墨,心想兄弟的臉面要給,於是他擰起眉一拍案,打破滿堂安靜——
&esp;&esp;“大膽!”
&esp;&esp;頓了頓,秦覓緊繃出的怒容一動,還沒撐到開口斥責她藐視世子,就驀地破功般,放聲大笑了出來:“哈哈哈……”
&esp;&esp;笑都笑了,於是他不再顧兩人的臉色,邊笑邊拍著大腿,停不下來的架勢:“哈哈哈,蘇吹雪,你……哈哈……”
&esp;&esp;虧她想得出來,居然把零嘴,放在琵琶的機關暗格裡!
&esp;&esp;好她個蘇半曲!難不成,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總是邊聽著別人講故事,邊躲在簾子後,悠哉悠哉地嗑瓜子?
&esp;&esp;那些客人知道她原來這樣嗎?
&esp;&esp;秦覓越想越笑得停不下來,直笑到那邊的秦子墨都臉色一黑。
&esp;&esp;秦子墨放下手中的劍,看向眼前容色可憐的少女,又看了眼旁邊看不出神色的晉斐白,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esp;&esp;“我的堂兄,你就趕緊回來吧,別把這當戰場了。”秦覓止住笑,說著風涼話,“要是讓你的部下知道,他們的參將大人繳獲了一名‘刺客’與若干瓜子肉乾,可就太損你英武威風了。”
&esp;&esp;“……姑娘,得罪了。”少頃,秦子墨面色赧然地朝她點頭。
&esp;&esp;蘇小昭搖了搖頭,小臉上擺出一副沒關係的神情,溼漉漉的烏眸裡卻滿是相反的控訴,看得秦子墨一怔,暗麥色臉上都顯出了尷尬的微紅——這女子,怎的還能眼神和表情完全不同?
&esp;&esp;秦子墨忙轉了腳步,在秦覓的取笑聲中走回落座。
&esp;&esp;那邊,晉斐白狹長的眼尾一挑,一直注視著蘇小昭的眸光裡,懷疑之色卻沒有退去。
&esp;&esp;端詳著少女無破綻的面容,他復又垂眸,看落手中的琵琶,問:“這機關,藏得倒有些巧妙心思。你一介歌姬,是從何處得來的?”
&esp;&esp;剛才那一打岔,已然打消了滿堂人的驚疑,令人只覺滿心好笑,可沒想到這晉斐白還如此難纏。
&esp;&esp;蘇小昭眼瞼一掀,柔柔弱弱的,細聲細氣道:“回世子,此琵琶乃民女未婚夫生前手製,以此謀我歡心,他去世之後,民女便一直攜帶在身旁。”
&esp;&esp;遠處蘇府裡,某心神不寧的影衛鼻子忽地一陣發酸。他揉著鼻尖,壓下打噴嚏的慾望後,越發坐立不安:莫不是小瘋子有危險了?要不要去看一看?要不要?
&esp;&esp;……
&esp;&esp;“哦,你未婚夫是江湖中人?”晉斐白又問。
&esp;&esp;“咦,世子怎麼知道的?”蘇小昭睜眼看他,隨即又搖了搖頭,說:“可我遇見他後,他便答應我從商了,而後來他……”
&esp;&esp;她半垂下眸,似是傷懷。“所以他以前的事,民女也知道得不多。不過世子明鑑,我未婚夫他不是壞人,如今跟隨我的護衛阿影,正是他曾救下的江湖人……”
&esp;&esp;秦覓忍不住插嘴了:“哼,就是那個莽夫嗎?難怪下手沒輕沒重的!我看他不像什麼光明正大之人,就該抓來也審審!”想起上次被丟出窗外的事,他憤憤不平道。
&esp;&esp;這一番明顯挾私的置氣之話,自然沒被眾人放在心上。不過他這一插話,倒顯出她話裡的真實度來。
&esp;&esp;蘇小昭搖頭說:“阿影是個啞巴,也不認字,恐怕問不出什麼的。何況此事又和他無關,問我便是。”
&esp;&esp;“世子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她抬頭說。
&esp;&esp;晉斐白輕輕嗤笑一聲,語氣意味不明:“怪不得,你雖看著柔弱,膽色倒是不錯。”
&esp;&esp;被當成刺客,劍拔弩張的情況下,還能當著他的面對答如流,不露怯意,可不像是尋常女兒家能做到的。
&esp;&esp;這也是他對她懷疑的地方。
&esp;&esp;像是聽不出他話裡的嘲諷,蘇小昭恬不知恥地點頭,語調依然平平:“嗯,我未婚夫生前也是這麼說的。”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