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為何特地到京都來找你?”宋千雁總不能是看上了她的美色吧!
“她不是特地來找我的,她是來尋我我母親的。”覓雪倒也沒有隱瞞。
“哦?母親?”
“我母親往昔也是鳴玉坊的人,後來因為遇上負心漢才有的我,好在母親有一副好嗓子,坊主才留了我們兩母女依舊住在鳴玉坊中。因為嗓子好,母親也曾當過一段時間的紅牌,可惜她身子虛弱,在我五歲那年便去了,宋琴師以為母親還在鳴玉坊中,是來尋她的。可母親不在了,十七姑姑便叫人帶著她來找的我。”
因為談及亡母,覓雪的心情越發低迷,盛清清看了她一眼,又問:“她找你,或者說她找你母親是為了什麼?”
“她奇奇怪怪地說了一大堆話,我也不是很明白。”覓雪回憶起那日宋千雁有些癲狂的模樣,不禁蹙眉:“說什麼贖罪還債之類的話,還叫我快點跑。我當時看她的精神不大正常,還斥了兩句,沒想到第二日就傳來了她的死訊。”
盛清清輕嗯了一聲:“你母親和郗家有什麼關係嗎?”
覓雪搖頭:“應該是沒有的,從未聽母親說起過。”
盛清清兀自沉思,覓雪端起桌上的空碟子:“我身邊的丫頭今日生病了,也沒人伺候著,招待不周,我去與公子取些糕點果子來。”
言罷,待到盛清清頷首後便起身出了門。
盛清清在覓雪的房間裡梳理思路,理透了大半,左等右等也沒等到覓雪回來。她出了門按著記憶裡的路線下了樓,剛巧碰到往上來的十七娘。
“十七娘,你可知覓雪往何處去?”
十七娘滿臉歉意,連著道了好幾句抱歉:“覓雪跟著一個人跑出去了。”
“一個人?誰?”盛清清追問道。
十七娘回道:“我也只大概瞧到了一眼,應該是個與公子你年紀相差不大的姑娘。”
年紀相差不大的姑娘?盛清清心頭一跳:“你可見著她長什麼樣了?”
十七娘搖頭:“沒瞧見。”她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靈石:“這算是鳴玉坊退還給公子的,覓雪是越發沒規矩,回頭我一定叫人好生調|教一番。”
盛清清擺手,將靈石推了回去:“不必了,你留著吧。”
正主走了,盛清清也沒了留在這裡的必要,鳴玉坊出的門和進的門不同,她走出鳴玉坊將鐵劍收了回去,繞了半圈兒繞回到了鳴玉坊的正門。
剛轉過來便瞧見立在屋簷下的熟悉身影。她有些心虛地左右看了看,埋著小碎步兒,打算偷偷溜走。
“清清。”
清冽的嗓音叫盛清清身子一僵,她挺直了脊背,雙手背在身後,大刀闊斧地往前走,粗聲粗氣道:“這位公子是在叫我?你應該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清清,在下的名字剛巧相反,叫暈暈。”
當背景板的屈之玉和單懷:“……”
席則側眸,平寂的目光落在她的面頰之上,一言不發。
盛清清被看的越發心虛,舉起手:“好吧,是我。”
席則朝著她靠近了兩步:“好玩兒嗎?”
他面上沒什麼表情,儘管他平時也沒什麼表情,可盛清清還是察覺到了他的不高興,她微微癟了癟嘴,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哥哥你是不是生氣?你們也是來找覓雪的?”
席則沒有回答她,盛清清又扯了好幾下衣袖:“真生氣了?哎呀,我下次不來這兒就是。”
盛清清說出這話自己都驚訝了,她這脾氣真是越來越好了!
席則嘆了一口氣,拉下頸間的繫帶,將身上的披風取了下來環在了盛清清身上,修長的手指熟絡地給繫帶打結,言語輕柔無奈:“我不是生氣這個。”她喜歡玩鬧他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生什麼氣?”盛清清鼓了鼓腮幫子,莫名其妙的!
鳴玉坊簷下的燈籠裡發著柔淡昏黃的光,它照在他的身上,更添了幾許暖意。
他替她攏了攏剛剛穿好的披風,隻言片語好似清風拂面,楊柳觸心:“秋日天涼,晚間尤甚,你應該多穿點兒。”
這邊溫情脈脈,單懷和屈之玉兩個單身人兒默默地退後了兩步。
鳴玉坊門前倒是寂靜,怡紅樓門口卻是炸開了鍋。
站在怡紅院門口攬客的還是剛才那幾個花娘,頂著冷風立在門外的時辰當真是不好挨,她們無聊的四處瞟眼,沒想到就看見了這樣有衝擊性的畫面!
“那小公子原來不是有隱疾,而、而是……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