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清全身僵硬,她拉了拉席則那已經滑落肩頭半搭在手臂上的大氅:“你幹嘛?”
席則眨巴著眼睛,摸摸索索地把已經解開的淡藍色腰帶遞到她面前,一本正經道:“脫你衣服。”
盛清清伸著自己的爪子摸了摸衣裙鬆垮的腰部,頓了好半晌才又問了一句:“你來真的?”
席則似乎不知道她的意思,盯著她瞅了好一會兒,埋頭含住了她的雙唇。盛清清怔了一下,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一邊回應他那青澀的吻,一邊含糊道:“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等到醒過來,可千萬別說我非禮你啊!”
她是一個沒有節操的人,你要是非要說她非禮他,她可是會死不認賬的!
青澀的撩撥總是最能勾起掩藏的悸動,她微喘著氣,略有些蒼白的臉頰上浮現了幾許紅暈,他的腦袋埋在她的脖頸間,雙唇隨著放在腰間的手的動作不斷遊移。
盛清清這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她雖然自詡自己是個老司機,但事實上只不過是個剛剛拿到駕照,還沒正式上過路的新手。手忙腳亂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該幹啥。
她正是急躁的很,身上的人卻是突然腦袋一歪倒在她身上。
盛清清一呆,抬手推了推,沒啥反應。她又推了推,還是沒啥反應。
靠!不是吧!
剛弾完前奏,你突然告訴她鋼琴歇菜了,你信不信她把鋼琴劈了當柴燒!!
未婚夫婿到底還是比鋼琴稍微重要那麼一丟丟,盛清清將人推了下去躺在床上雙拳緊握,咬牙切齒,一臉悲憤,這真他麼的造孽。
這麼重要的事情,男主角暈了,她一個人做不下去啊!
盛清清慢吞吞地爬起身來,沉默地整理好自己的著裝,又憤恨地瞪了一眼倒在床上睡的正香的某人,這才好像遊魂一樣往外飄了出去。
她欲|火焚身,要出去吹吹冷風降降火火。
好氣呀!她是不是拿成男主角的劇本了?一般來說,不都是女主暈,男主去衝個涼水澡什麼的洩火的嗎?為什麼到了她這兒就不一樣了?
她是個柔弱的人,承受不來這種屬於男主的考驗啊啊!
盛清清眼淚汪汪地咬著小手絹,嚶嚶嚶,小仙女好委屈。
單懷一走進院子就看見一個梳著簡單椎髻,生的慈眉善目的嬤嬤抱著一堆衣服,在朱瑾樹下神情恍惚地轉來轉去。
正是府中頗有威望的靜姑姑。
靜姑姑不比旁人,身為太后娘娘的貼身侍婢,便是在宮中,裡頭的貴人們也不敢在她面前隨意擺譜的。單懷繞過擺著睡蓮的石几,走近問道:“姑姑這是在做什麼呢?”
“我看見裡面有人。”靜姑姑見著單懷似乎見著主心骨兒,她拉著他往後退了退,到了牆角邊上,細聲道:“有人……”
單懷奇怪地看了她老人家一眼,指著緊閉的房門道:“這裡面有人不是很正常嗎?”
“小年輕,啥也不懂!”靜姑姑恨鐵不成鋼:“我聽見裡頭有姑娘的聲音。青天白日的,孤男寡女,房門緊閉,你說能有啥事兒!”
單懷疑惑地撓了撓腦袋,不以為然反道:“能有啥事兒啊?”他家主子一個大男人還能叫個女人給吃了?
“主子也二十好幾了,出不了事兒,靜姑姑你就是愛瞎操心!”
靜姑姑被他那樣子氣的嗨了一聲:“我真是雞同鴨講!”
單懷連連擺手:“別介,我不是雞,也當不了鴨,是個堂堂正正的人。”
吊兒郎當的,叫靜姑姑抬腿就給了他一腳,單懷裝模作樣的哎喲連天。
‘吱呀’一聲傳來,剛才還緊閉著門扉突然被開啟了來,單懷避過靜姑姑的動作,抬眼一看。
盛清清身上還穿著十八書院的藍白襦裙,本應該是規整柔順的裙襬此時卻是皺巴巴的,加著那耷拉著的腦袋,稱的她越發落寞。
對方不只是國公府未來的女主人,更是他心頭的大仙,單懷先靜姑姑一步迎了上去,拱了拱手,笑道:“盛姑娘,你什麼時候來的?”
盛清清哪來的心情理他?只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便一個人慢吞吞晃盪到了牆角蹲下。周身的黑氣都快化作實體了,單懷就是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他估摸著自家主子現在應該就在屋子裡頭,盛姑娘這副模樣打裡頭出來,莫不是主子幹了些啥惹人家生氣的事兒?
想到這兒,單懷不大淡定了,身為一個貼心的忠心的,願意為上司奉獻一切的好下屬,這種時候當然應該為主子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