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見著其他公主不一定認得出來,但是這位頗為受寵的他倒是記住了的,他依舊冷著一張臉:“隨便過來看看。”
樂安公主有點兒憷晉王,她尷尬地笑了兩聲連忙讓開路讓人離開。
晉王正要抬步,卻叫那一聲清冷獨特的嗓音生生地給拉住了身子。
“公主。”
他循聲看去,就見那立在朦朧光火裡的窈窕身姿,美人猶如天山蓮。生在皇家他見過的美人數不勝數,但這個依舊叫他眼前一亮。
盛蔚蔚找樂安公主有事,卻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了盛洺展,她道:“長兄也在。”
盛洺展無時無刻不是一副溫和的模樣,他應了一聲,叫道:“蔚蔚。”
盛蔚蔚對著盛洺展笑了笑,目光緩緩掠過立在他身邊的晉王,晉王常年離京,她自然是不認識的,她只微微點頭俯身以全禮數,過後便略顯親暱地拉著樂安公主的手:“公主,我們往那邊去吧。”
樂安公主對於盛蔚蔚的動作有些排斥,剛才不是不理她嗎?現在來找她做什麼?
她抿了抿唇,仰頭看著盛蔚蔚臉上露出來的點點笑意,到底還是壓下了心中的不舒服,答了聲好。
落日早就斂掉了最後的光芒,圓月高掛在夜空之上,燈架之上燭火煊煊,兩側之邊的夜明珠格外耀眼。
六角亭中站著院中最德高望重的師長,靠邊擺置著兩案,其上有筆墨紙硯。
盛清清一直跟在林蘇蘊身邊,到了詩會開場她才往前去了丙班的位置。作為新入學的學子,她立在丙班隊伍的最前面,身邊是面目嚴肅端著威儀的樂安公主。
十八書院院長紀老爺子立在六角亭正中央大聲說著開場白,盛清清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小時候站在操場上等著紅旗升,聽著校長那萬年不變的開場詞,當然了,紀老爺子的文字水平確實要高一些,一溜的之乎者也,聽得她差點兒沒站著睡著。
盛清清心中哀嘆,低低喃喃道:“這枯燥的讀書生涯可得什麼時候到頭啊。”
樂安公主驚見她愁眉苦臉的模樣,昂首挺胸,難得心平氣和地回了一句:“找個人嫁了唄。”大靖的開國功臣之一,十八書院的創始人紀十八就是一名女子,因為她的關係,從大靖建朝伊始女子的地位比起其他往昔要高上許多,現今朝堂上也不乏女官。比如聞家的女將軍聞沛瀾,再比如刑獄女官屈之玉。
總體來說,大環境對於女子還是不錯,但真要走上科舉之路的相較而言還是少了些,大多閨閣姑娘到十八書院來為的就是鍍上一層金,以便到了年齡能尋得一門好親事能有一個安逸平穩的未來。
聽到嫁人二字,盛清清驀地緊盯著她,她見樂安公主挺得筆直的小身板兒,半是哀嘆半是不忍地開口道:“公主,你……怎麼就不死心呢?”
樂安公主:“……”我又怎麼了?
“公主,就算院長天天之乎者也地折磨我,我也是不會選擇嫁給你的。你休想得逞!”比起嫁給自己不愛的人,她還是選擇當一個學生。
樂安公主默默嚥下心頭梗著的一口血,一言難盡地擺正目光,不斷地在心中念念叨叨……不能看她,不能理那個女人,再這樣下去她怕自己今天晚上不能平安地回到皇宮了……她還不想英年早逝!
兩人的對話剛剛結束,上頭紀老爺子的講話也恰好收尾。開場完了就該進入正題了。
詩會詩會,怎麼可能離得了‘詩’這一字呢?
按照新學詩會的規矩,首先十天干十二地支各班輪流出人按照給定主題作詩,這一環節出的人必定是每個班中才學最好,代表的是整個班的水平,這算是新學詩會中最出風頭但也是最容易丟臉的環節。
詩作得好了當然出風頭,可你這詩若是比不過後面班級諸如壬癸班年歲小的,那可就有些丟人了。
原主喜歡看詩詞,但是作詩賦詞的水平也就堪堪到了能看的地步,至於盛清清她自個兒……抱歉,她只會背幾首唐詩宋詞,比起原主都差遠了,更別說這一群大靖高等學府的‘才子佳人’們。
女學甲班毫無疑問出的是盛蔚蔚,男學子班則是老熟人應修竹,一個長身玉立一個風姿泠泠,叫一眾人大飽眼福。
她們丙班出的自然是樂安公主,其他班的人盛清清都不認識,反正做出來的詩都挺不錯的,至少上面的師長都相當滿意。
一輪輪完,最出風頭的當然還是盛蔚蔚和應修竹,就連紀老爺子並著席則幾人也讚了那詩作兩句,盛清清聽見席則說話的聲音連忙看向盛蔚蔚,卻見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