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各自理了理自身上的蓑衣。
檬星星窩在盛清清懷中露在外面的半截身子淋了不少雨,那模樣瞧著著實可憐,盛清清免不得安慰了一番。
“現下如何?”席則望著下方波浪翻湧的江面,面露慎重之色:“這蒲花江面廣水深,河妖身在江底,我們如何能下去?”
盛清清也有些發愁,將河妖逼出來其實算不得什麼難事兒,她只需拿著搖天劍攪這蒲花江個天翻地覆,河妖就是不想不出來也得出來。可如今蒲花江瞧著不安寧,她要是真這麼幹……怕是剛下手,滿江江水就把長宜給淹個透心涼了。
到底不能莽撞行事,盛清清沉思了一會兒猛然想起了自個兒的玉葫蘆,她將玉葫蘆從儲物袋中摸了出來,晃了半天才唸了幾聲咒語,咒語一歇,解開葫蘆的塞子,一陣青煙便從裡面鑽了出來。
青煙化形落地變成了一隻大海龜,海龜被外面的大雨一淋連忙鑽進了龜殼裡,它睜著眼轉了轉,瞪著被蓑衣裹了個嚴實的盛清清道:“哎呀,哎呀,這不是清清嘛?咋個成這副模樣了?你可算是……”
大海龜一說話就收不住嘴,盛清清深知它的脾性,翻了個白眼打斷它的話:“大海龜,我找你有事兒。”
大海龜伸出腿爬了爬:“你說唄,咱們多年的交情,有啥不能開口的?你這女娃就是皮薄。”
檬星星:“……”你居然說主人皮薄?你怕不是在玉葫蘆裡沒睡醒哦!
“我想往江底去,可我水性不好,你給出出主意?”盛清清解開身上的斗笠,往著石壁裡間退了退。
大海龜也不藏著掖著,伸出尾巴在外面甩了甩,笑道:“好說,好說。只是……我幫了你這個忙,投桃報李,你是不是也得給我點兒好處?”
盛清清假笑著扯了扯嘴角:“當初不知道是誰死活要往我玉葫蘆裡鑽,說什麼年紀大了要尋個地兒養老,怎麼著?這麼多年我沒問你收租金,你倒是好意思與我開這個口?”
大海龜被噎了一下:“行吧,行吧,說不過你。”它在原地慢悠悠地鑽了一圈,攪了一地的泥漿子,嫌棄地張了張嘴,瞑目晃了晃腦袋從龜殼裡銜出了一株乾草。
那乾草外皮普通,與荒郊野草並無二致,盛清清將那乾草握在手中,狐疑道:“這東西怎麼用?”
“幹嚼唄。”大海龜答道:“一口可管三個時辰,六小時夠你辦事兒了。”
大海龜又回了玉葫蘆去過它退休養老的生活,盛清清將那株乾草折成兩段,一段放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存著,一段掰成幾小截分給了其他人,就連檬星星也給塞了點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