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軒呆了尚不到一刻鐘,她挺直腰桿兒,大步離開。
盛蔚蔚想去追她,往前一個匍匐,懷中的裝著傷藥的瓷瓶便砰的摔落在了石板地上,碎了一地。
白色的粉末混在積水黑墨裡,不過一會兒便沒了影子。她怔怔地看著地板,又抬眼看了一眼遠去的樂安公主。
藥……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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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從皇宮回來之後,盛老太太便徹底地安分了下來。不鬧不作的,叫丞相夫婦嚇了一大跳,他們還暗暗地詢問過盛清清是不是在宮裡頭得罪貴人了,向來鬧騰的老太太跟換了個人似的。
盛清清打著馬虎眼兒,只推說見著盛蔚蔚老太太了了心願,其餘的隻字不提。
那日許和意收拾盛蔚蔚的時候扶落就在暗處,她回到府中之後連連搖頭,不過轉眼就將這事兒丟到了腦後。
這日丞相府裡頭的桃花林剛剛掛了小花苞,她便和著扶落一起過去逛了逛,好巧不巧地又在這個地兒碰上了盛洺展。
盛洺展就坐在石桌石凳處,兀自翻看著書籍。
盛清清翻了個白眼,真是倒黴,又撞見他。
“清清。”盛清清準備拉著扶落離開,盛洺展先一步出了聲兒。
“叫我幹嘛?”盛清清沒好氣地回道。
“許久不見,問個好而已。”盛洺展非常平靜。
扶落靠在旁邊的一株桃花樹上,打量著盛洺展。
盛清清乾脆坐在石凳上,隨意地問道:“怎麼不見你那個腦子糊了的侍衛?”梁際那個傢伙不是時時刻刻都跟在他身邊的嗎?今兒個真是奇了怪了。
盛洺展翻書的手指微僵:“他……死了。”
“咦?這麼不禁打的嗎?”盛清清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被我打死了?”
“不,是被野獸咬死的。”盛洺展想起那日梁際被人送回府時滿身鮮血的模樣,不忍地抬手捂了捂眼:“活生生被咬死的。”
盛清清咦了一聲:“他腦子有病啊,去招惹野獸做什麼?”
盛洺展明顯不想多回答這個問題,直接不理她,陷入了沉默。
既然沒什麼事,盛清清又不樂意與他待在一起,也沒打招呼便直接走了,扶落與她半路分開,也不知道去了哪兒,她乾脆出門去尋了林蘇蘊一起去樓外樓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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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落使了隱身術,就站在盛洺展的面前,她憑空變出了一顆血紅色的圓珠子,拿著在盛洺展身邊轉了一圈兒。
圓珠子發出一股異常淡弱的紅光,扶落撅了撅嘴,打量了盛洺展許久,一直到那珠子上的紅光完全消散了才摸著下巴回了宜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