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怎麼聽說是第一場雪？”唐砂下意識回道。

&esp;&esp;“聽誰說？”

&esp;&esp;“你們這的人……”唐砂脫口而出。

&esp;&esp;“那小明是哪裡人？”這個是整個陳國的習俗，人人從小便知，小明……居然不知，有點意思。

&esp;&esp;唐砂心道不好，言多必失，於是沒回答。第一場雪……自己好像是在長安閣，葉懸淵……

&esp;&esp;唐砂腦中突然浮現出葉懸淵的笑，戲謔的，溫柔的，尼瑪……有毒。

&esp;&esp;唐砂甩開腦中的這張臉，站起身來，看著下方的陳旋。

&esp;&esp;這麼大雪，陳旋怕是熬不過了。自己又能如何呢？救他？如何救？

&esp;&esp;沒過一會兒，天坑下面便鋪了厚厚的一層雪，陳旋周圍，鮮血浸染了雪白，如同冬夜盛開的紅梅。

&esp;&esp;陳旋睫毛微微顫動，眼睛緩緩睜開。

&esp;&esp;“下雪了。”突出了字卻發不出聲。他慢慢仰起頭，頭頂的雪花滑落而下。

&esp;&esp;他想起了和無心見過的第一場雪，那時候，有師父，有小香。

&esp;&esp;他們一起坐在雪地裡，綠蟻新焙酒，紅泥小火爐。

&esp;&esp;“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esp;&esp;他看到無心拿著酒杯，微笑著對他道。

&esp;&esp;他看到師父溫柔的看著無心。

&esp;&esp;他看到小香偷偷的撇了撇嘴。

&esp;&esp;他慢慢揚起了嘴角，眼裡蓄起了淚水。

&esp;&esp;這抹笑，永遠的停留在了他的臉上。

&esp;&esp;“他死了。”

&esp;&esp;聽見身後人突然說出這三個字。唐砂渾身一怔，愣愣看著下面的人。

&esp;&esp;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留下來見證這個人死亡的過程，她只知道，這個墨傳香口中，溫柔寬容的師兄，死了。

&esp;&esp;“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