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長的身影就立與月光之下。
&esp;&esp;衣裳的顏色與夜色融為了一體,腰帶勾勒出了他勁瘦的腰肢。束袖和長靴讓他四肢顯得乾淨利落,頭髮全部被束在頭頂。
&esp;&esp;月光下,隱隱感覺他在笑,嘴巴在笑,眼睛在笑,連眉梢都在笑。
&esp;&esp;癸丑防備的望著眼前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黑衣男子。
&esp;&esp;那黑衣男子忽然伸出來手,癸丑以為他是要襲擊,擋在了唐砂的身前。
&esp;&esp;可是,他卻發現那哪裡是什麼暗器,分明就是一串糖葫蘆。
&esp;&esp;癸丑可以不認得這個人,可是唐砂怎麼可能不認得?就算他臉上多了一道疤,就算不能完全看清楚五官。可是,這個人她怎麼會認不出?
&esp;&esp;癸丑也發現了唐砂的異常,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從唐砂身前移開了一步。
&esp;&esp;“公子,吃糖葫蘆嗎?”
&esp;&esp;聲音低沉沙啞,像是經歷了人生的滄桑。
&esp;&esp;不知道為什麼,唐砂居然哭了。她在心疼。這一刻,那些過去的失信,那些不告而別已經不再重要。
&esp;&esp;重要的是,他現在回來了。還給自己買了糖葫蘆。他看起來,已經變成了更好的他。
&esp;&esp;強大,自信。
&esp;&esp;現在的這個元芳站在這裡,就像是在演繹著他的蛻變。唐砂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那些磨難和痛苦。
&esp;&esp;唐砂不敢說話,因為怕自己一說,就哭出來了。
&esp;&esp;過去的一切歷歷在目。
&esp;&esp;元芳的羞澀,元芳認真傾聽的模樣。
&esp;&esp;元芳和沉辛大吃大喝的模樣。
&esp;&esp;元芳為了保護自己與野獸搏鬥那不要命般的模樣。
&esp;&esp;元芳枕在自己腿上,說著公子我疼的模樣。
&esp;&esp;唐砂這時候才發現,在過去的那些日子裡。元芳像是永遠都在傾聽自己講話,那麼認真。
&esp;&esp;兩人就這樣對望著,唐砂眼眶裡閃著月光,一觸碰便會掉落。
&esp;&esp;元芳一步步走向了唐砂,停在了唐砂面前。
&esp;&esp;現在元芳高得已經足夠擋住她的月光了。
&esp;&esp;“公子不要哭,元芳回來了。”元芳聲音裡也帶了些哽咽,更多的是溫柔與愛慕。他抬手摸向了唐砂的眼睛。
&esp;&esp;唐砂下意識閉眼,眼淚就滑落了出來。
&esp;&esp;元芳拇指,輕輕拭去了唐砂臉上的溼意。心裡一抽一抽的疼。
&esp;&esp;自己走了這麼久,那些感情不僅僅沒有變淡,反而是因為時間的堆積越來越濃烈。
&esp;&esp;濃烈到現在見到唐砂,只想把她死死抱在自己懷中,把她融入自己骨髓。
&esp;&esp;想著,便也做了。
&esp;&esp;被元芳抱住的唐砂也反手抱住了元芳:“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esp;&esp;一句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包了世世代代重新相遇的歡愉。
&esp;&esp;兩人抱了許久,唐砂輕輕推了推元芳,元芳這才鬆開了手。
&esp;&esp;“進屋說吧。”唐砂有很多事情想問元芳,他她想知道元芳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esp;&esp;元芳點了點頭:“好。”
&esp;&esp;說完還看了一眼癸丑。
&esp;&esp;“忘了介紹了,這位是癸丑。當初我們去南疆就是他帶我們進去的。”唐砂說完這句,就拉著元芳朝屋子裡走去。
&esp;&esp;癸丑沒有跟上,知道這個時候他們需要時間和空間去敘敘舊。
&esp;&esp;看上去唐砂很信任那個元芳。
&esp;&esp;進了屋子,點上了燈。唐砂這才看清楚元芳的樣子。
&esp;&esp;臉上的疤看上去有些猙獰。想來當初是傷得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