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是……葉湛還是沒等到那一天。
&esp;&esp;在葉湛駕崩的那個夜晚,只有李雲在葉湛的房中。葉湛沒再讓任何人進去。
&esp;&esp;“我想再見他一面。”葉湛眼珠已經不再澄澈,而是帶上了幾絲灰白死寂。
&esp;&esp;“他在趕回來的路上。”李雲望著這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中年人,手指微微顫抖起來。
&esp;&esp;“輕雨,我走了,你該怎麼辦呀。”葉湛喚著李雲的字,滿滿都是不捨,眼珠不停的往下滾落。
&esp;&esp;葉湛何嘗不知,自己對李雲來說意味著什麼。
&esp;&esp;“我……我不……不知道。”李雲語不成句,嘴角已經抽動了起來,語氣裡帶上了哭腔。
&esp;&esp;李雲從來沒有哭過,從有記憶以來,即使骨頭被人折斷,血肉被人撕扯沒從未掉過一顆眼淚。
&esp;&esp;這時,葉湛眼裡好像閃過了一絲精光,臉上帶上了幾絲紅潤。
&esp;&esp;他坐起身來,摸了摸李雲的頭:“這麼大個人了,像小孩子一樣撒嬌,像什麼樣?”
&esp;&esp;李雲好多年沒看到葉湛這般有神采過了,可愈發這樣,李雲心愈沉。
&esp;&esp;“輕雨,再陪我過幾招吧。”葉湛帶了幾分懇求。
&esp;&esp;“好。”李雲應道。
&esp;&esp;最後葉湛拿出了當年兩人第一次上戰場時用的劍:“我都沒告訴你,我一直收著。”葉湛笑道。
&esp;&esp;兩人執著當年的劍,就在這大殿中,舞起了劍。
&esp;&esp;“不行了不行了,我不如你。”葉湛累了,放下劍,坐在殿中階梯上。
&esp;&esp;李雲用汗巾為葉湛拭去額間的汗珠:“那我們便歇會兒。”
&esp;&esp;“輕雨……若是子俊不適合坐那個位置,你便坐上去吧。”現在的葉湛就像是一個孩子,盯著李雲,滿是赤誠與貪戀。
&esp;&esp;“你是天下,最好的君王。”李雲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esp;&esp;葉湛覺得自己這一身,也就可以用這句話來總結了,他選擇了做一個最好的君王。然後失去了……那些不捨的。
&esp;&esp;“輕雨,你坐下,讓我靠靠,我又有些乏了。”葉湛扯了扯李雲的衣角。
&esp;&esp;李雲輕輕坐了下來,葉湛輕輕把自己頭放在了李雲的大腿上:“輕雨,我可以去見她了……”
&esp;&esp;葉湛靠著李雲緩緩閉上了眼睛,從此,再也沒睜開。
&esp;&esp;李雲低頭看著那張蒼白的臉,手反覆摸搓著葉湛的頭髮。
&esp;&esp;最後終於把葉湛的頭輕輕靠在自己胸膛,抱著他嚎啕大哭。
&esp;&esp;後來李雲變得更加沉默寡言,基本不會理會那些想要巴結他的人。
&esp;&esp;可是他對自己的妻兒卻是愈發親近。
&esp;&esp;只有李夫人知道,李雲和她同床共枕之時,叫著的卻是先帝的名字。
&esp;&esp;李未源的死,讓李雲措手不及,那個叫自己爹爹的小肉糰子……還是被人砍下了頭顱,瞪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sp;&esp;後來的一切,李長足……李世慄的事,讓李雲最後一絲溫柔都差點無處寄託了。
&esp;&esp;葉湛很喜歡李世慄,當初誇她聰明伶俐,和別的女子不同。
&esp;&esp;所以李雲和很喜歡李世慄。
&esp;&esp;李雲現在只守著李世慄,踩著葉湛和他一同打下的江上。守著那個他與葉湛親手建立,名字叫蜂的組織。
&esp;&esp;可是……葉辰居然連蜂也不想留給他了。葉辰想要拿回葉湛留給他的東西。
&esp;&esp;那是他和葉湛的,葉辰他憑什麼?
&esp;&esp;葉湛都不曾捨得讓自己受委屈,葉辰他憑什麼?
&esp;&esp;他們兄弟兩憑什麼要把葉湛和自己的東西奪走?
&esp;&esp;是容他們玷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