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便能看到的野草沒啥兩樣,就是更綠一些,莖葉長十五厘米左右。她還專門數了數,一共五條葉子。
&esp;&esp;自制彈彈已經用完,四兩的骨灰還隨時帶在身邊。客棧房間裡,唐砂拍拍四兩:“萬一有一天把你打碎了可如何是好。”
&esp;&esp;中午的時候她去找了點吃的。解生花他們也都醒了,吃了飯之後,幾人就開始繼續往皇城走。
&esp;&esp;有了小綠綠,他們也不怕瘟疫,可是這一路而來,發現這場疫病,嚴重得超出了唐砂的想象。
&esp;&esp;界限越來越往北,路過一些城池的時候能看到士兵們用推車推著著車一車的屍首運到城外郊區開始焚燒。
&esp;&esp;有小孩,有老人,有婦女,有壯丁。
&esp;&esp;有的人死了也緊緊的抱在一起,有的人死了也不肯閉上自己的眼睛,怒視著蒼天,埋怨命運的殘酷與不公。
&esp;&esp;世界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繁華,安靜得可怕。就算有,也只是哀嚎與哭喊。
&esp;&esp;他們在懇求醫師們救他們性命,他們想活下去。悽愴的眼中是絕望的淚水,但他們還是苦苦哀求,似乎這樣活命的機會就會大上幾分。
&esp;&esp;在趕路的這一個月內,死的人越來越多。除了醫館,還有一個地方的人多了起來——寺廟。
&esp;&esp;當人在戰亂和絕望中的時候,他們會把希望寄託與神明。
&esp;&esp;這裡沒有口罩,就算有也沒辦法阻止呼吸道傳染疾病。工藝根本達不到那個層次,這一點唐砂沒辦法去改變。
&esp;&esp;陳國,或者是整個大陸,都在經歷著一場有史以來最大的瘟疫。
&esp;&esp;這場瘟疫已經蔓延到了整個陳國,開始像著北啟、西戎、狄越方向而去。
&esp;&esp;南方早已經成為了人間地獄,北方稍微好一些,還在控制之中。
&esp;&esp;有些東西一旦開始了,就脫離了控制。
&esp;&esp;……
&esp;&esp;北方,燕城。
&esp;&esp;“大哥,軍中也出現了病患。我們的藥似乎……作用不大了。”郭培洋眼中滿是幽色。
&esp;&esp;“作用不大是幾個意思?”劉奇眼神不善,睨了一眼郭培洋。
&esp;&esp;“以往服用了藥,就算與病患有接觸,也不會有事。可是現在,已經出現了好些染病者了。”郭培洋稟告道。
&esp;&esp;劉奇久久沒有說話,清秀的臉龐情緒莫變,目光悠遠深沉。
&esp;&esp;然後忽然笑了出來,笑聲詭譎:“那就讓所有人一起死吧,他們活著也不過汙了山河。”
&esp;&esp;郭培洋眉頭緊鎖,背後已經被汗水浸溼。大哥……已然入了魔。這一刻他也明白,自己的大哥其實從來就不在意別人的生死。
&esp;&esp;但他們的命都是大哥救的,自己能活這麼久也已經是賺了。那……嫂子呢?
&esp;&esp;“嫂子那邊……”郭培洋有些擔心。
&esp;&esp;劉奇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嘴角慢慢放了下來,再壓低緊抿。
&esp;&esp;“如果這件事情她知道了一個字,你們就都得拿命抵,明白嗎?”劉奇眼裡迸射出的殺意,如實質般掛在郭培洋臉上。
&esp;&esp;“明白。”對死亡的畏懼,始終是人的本性。
&esp;&esp;大哥自從記起了以前的事情之後就越來越不正常,逐漸出現癲狂的狀態。特別是上次去南安寺搶嫂子那次,雙眼通紅,像是瘋了一樣。
&esp;&esp;懷骨都沒能打過他,可見大哥的強大。大哥的過往他不完全清楚,只知道和卿家有滅門之仇。
&esp;&esp;郭培洋開門退出了屋子。
&esp;&esp;北方的冬季很冷,雪已經鋪滿了整片北國大地。冷風灌入,讓人打心底感覺到寒冷。
&esp;&esp;劉奇按住了自己的頭,弓著背,雙眉擰在一起,牙關緊咬,汗珠沿著額角流到下顎,嘴裡發出幾聲悶哼。
&esp;&esp;過了好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