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盡甘來,心中哪裡捨得?想到這裡,又想到草原的額吉,想到突如其來的郡主,想到昨天發生的一切。不禁百感交集,淚如雨下。
突然,花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道:“阿布,請恕女兒不孝,我還不能回
草原。現在劍文君他需要我,而且我和他已是夫妻。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不能離開他,請阿布原諒。”說著,花娘在地上叩了三叩。
“哎呀,我的傻女兒,你糊塗啊,那個男人背叛了你。你又何必對他念念不忘!”鐵乾颱勸道。原來,對於昨日發生的一切,郡主中箭,治傷,都瞞不過他的耳目。
“公主,請恕太術直言,龍劍文他不值得您的真心。是他辜負了你,這一路來,公主為了他,殫精竭慮,出謀劃策。多少次命在頃刻,太術清楚。可如今,他卻為了一個女人,棄您於不顧……”太術一語未絕,被花娘打斷,“好了,不要再說了……”
花娘長嘆一口氣,暗道:“這大明已然容不下我,劍文君也不再需要我。或許我不應該出現,更不應該愛上劍文君。如今當斷則斷……祝你們百年好合……”想到此處,心一橫,眼角淚珠劃過臉頰。
“來人,帶公主上馬。”鐵乾颱喝道。這時,太術牽來一匹馬,準備扶花娘上馬。“慢著,你們是誰?放開我花姐姐……”突然,黑暗中傳來一陣話音,令眾人大驚,正是初見。一眾蒙古勇士舉著彎刀。將她圍了上來。
這時,撫琴,司棋也抱著花貂趕了來。
原來,她半夜醒來之後,發現花娘不在,心知不妙。便四下尋找,又暗中追了上來。對於他們的談話,也只聽見了後半段。
“住手,別傷害她,都退下。”花娘喝止道。跑了上來,一眾勇士紛紛後退。“初見,你怎麼來了?快回去。”花娘道。
“丹琪格,她是誰?”鐵乾颱問道。“她是我的姐妹,請阿布不要為難她,放她走。”花娘回頭看了一眼鐵乾颱道。
“姐姐,我都聽見了。你不要走,師兄需要你。我們好不容易熬到現在,如果你走了,我怎麼跟師兄交代?”初見不捨道。
“傻妹妹,你快回去,我們有緣再見,嗚嗚嗚……”花娘說到一半,已然泣不成聲。她知道,這一別,便是永別。這一路來,二人不打不相識。一路來,歷經生死劫難,已然情同姐妹。
“姐姐,不要走,不要走……”初見拉著花娘的手,失聲痛哭道。
“告訴你師兄,我們有緣再見了。”花娘說著,策馬離去。她縱然萬般不捨,但也是無奈。她知道郡主對劍文君的愛,一點也不會少於自己。讓他夾在二人之間為難,不如自己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回去看看久別的額吉也好。
看著遠去的馬隊,馬蹄聲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耳邊。初見哭了一陣後,才想起了師兄劍文,於是連忙跑了回去。
“師兄,花姐姐她,下山走了……”
這時,天色漸明,龍劍文孤身一人策馬下山。“駕,駕……”只見他快馬加鞭,猶如離弦之箭一般衝去。此時此刻,她才想起,這兩日為了照顧苒兒,卻忽略了花娘。心中不勝愧疚。“花娘,你一定要等我……”
白霧之下,只見一支幾百人馬的商隊正疾馳而去。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花娘的背影。要看著他們在百丈之外,而且蒙古馬甚是彪悍,若想追上,談何容易。於是,龍劍文決定抄近路,很快就追了上來。
“丹琪格,你在京城的十年裡,一定受了不少苦吧。這次回去,我們在草原上好好過日子,再也不回來了。”父親鐵乾颱道。見他面容惆悵,帶著幾分愧疚。
“哪有,你問問她們,都是我欺負他們。誰敢欺負我,我就剁了他的手。況且還有太術暗中保護我呢!”花娘一臉傲嬌道。
“你呀,從小要強,任何事情不肯服輸。父親也知道你孝順,哪怕做了公主,也沒有忘記爹孃。有你,是我們全族人的福分。這幾年,你額吉上了年紀,對你甚是思念。早就盼著你早點回來。呵呵,她啊,和你一樣倔,每天都坐在門外,說要等著她的丹琪格回來呢!”鐵乾颱道。
此話一出,花娘更加思念起了額吉,心頭也湧現出了在一起時的情景,不禁淚光盈盈。
她一邊聽阿布說著,馬兒徐徐前進,離家越來越近,離劍文君卻越來越遠。此時此刻,她多麼希望,劍文君能出現在面前……
“沒事,我們幾日之後,就趕到長城邊,離家就不遠了……”鐵乾颱說著,一語未了,“報,那顏,前方發現一人一馬,攔住去路。”忽然,士兵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