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使大人!”
無聲的輕響。
泛著幽幽藍光的地府中央總廳·第一督察司辦公室大門,慢慢展開——
“你傻啊,叫什麼司使大人!從今天開始,咱們老大,就是司長大人了!”
“對對,以後該叫烏部長了!”
“烏部長!”
“烏部長這次立了大功,將第二殿的閻王打下欲忘臺,真是給咱們督查司長臉!以後還需要司長大人多多提……”
拍馬屁的聲音中斷,那阿諛奉承的督察司使,對上烏部長毫無波瀾,森然冰冷的眼神,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哆嗦,不敢再說下去,不知是自己哪一句話說錯了,惹得新來的烏部長如此不高興。
烏木的目光環視整個督察司辦公室,將每一個司使看得毛骨悚然,戰戰兢兢,終於開口了。
“督察司這麼清閒麼,都不需要工作?”
“不不不!不清閒!”
“工作!快快,動起來,都去工作!”
一個個黑衣督察司鳥獸散盡,誰也不敢再拍一句馬匹,灰溜溜夾著尾巴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嘀——
烏木走到司長專屬辦公室門前,刷卡,進入辦公室。
嘭!
司長辦公室大門關閉,隔絕了司使們探究且好奇的目光……
“哎,”有好奇的司使壯著膽子,低聲咬耳朵:“這個烏部長,以前怎麼沒見過?”
“他以前不是中央總廳的,從分部剛調過來沒倆月。”
“原來是個鄉巴佬?”
“嗬!可不敢這麼說!”是嚇得倒抽冷氣的聲音:“你可知曉烏部長的原身是什麼?是三足金烏!”
“‘十日並出,羿射九日’的那個三足金烏?怪不得剛一來就抓住了二殿閻王的把柄,把人家打下了欲忘臺!”
“二殿閻王厲大人,那可是咱們地府出了名的溫柔和善,數閻王之中最親和的就是他了,從來笑眯眯,脾氣好的嘞!竟被他抓了把柄!”
“噓,小點聲兒,背後議論新來的部長,你不要命了?我聽說……這個烏木,就是衝著咱們中央總廳,第一督察司部長的職位來的,勢在必得!”
“為啥?辦公室風水好?”
“想知道?你自己去問烏部長啊!”
“切,那冷冰冰的模樣,哪裡看得出來是金烏啊,我可不敢去……”
地府中央總廳·第一督察司·司長辦公室中。
烏木環視了一圈辦公室的陳設,寬闊是寬闊的,基調卻無非是黑與白,典型的喪葬風格,倒是符合督察司“抄家滅門”的風格。
地府的公務員們總是戲稱,督察司就是以前的錦衣衛——抄家滅門,殺人放火,窮兇極惡。
的確是這麼回事。
踏踏……
走到辦公室落地窗之前,寬闊的落地窗,單面的玻璃,只能從裡往外看去,視野遼闊,這裡是地府中央總廳最高的建築,最高的樓層,方便督察司監視地府每一位公務員的一舉一動。
放眼看去,第十殿清晰無比,甚至可以望進第十殿的殿主辦公室。
十殿閻王薛長儀正坐在辦公室中,手中握著判官筆,應該是在簽字合同。
一身黑色的對襟長袍,襯托著優雅高挑的身材,領口緊緊的束縛,禁慾感撲面而來。
倏然,薛長儀抬起頭來,側頭看向玻璃窗,按照十殿閻王薛長儀敏銳的感官來說,他或許能感覺到有人緊緊的盯著他,但督察司長的玻璃是單面的,只有烏木可以看到他。
而薛長儀,根本看不到烏木。
烏木慢慢抬起手來,骨節分明的手指,寬闊的掌心,輕輕貼在單面玻璃的落地窗之上。
那樣的動作,好像在千里之外,撫摸薛長儀的面頰,烏木冰冷的眼神猶如冬雪融化。
薄唇微微開啟,吐露出一聲沙啞的嘆息:“……真好看。”
*
地府一中,第九班。
嘭——!
項羽風風火火的衝進教室,呼呼喘著粗氣:“媽呀,差點以為要遲到!”
楊廣笑起來:“老項你不是總遲到,也不新鮮了。”
項羽不回答,只是瞪著劉邦:“你怎麼也不叫我起床?是不是想讓我遲到,故意看我笑話?”
“阿羽,你冤枉哥哥了,”劉邦真誠的說:“我以前叫你起床,你總說遲到就遲到,後來我便不敢再打擾你燕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