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才不會丟臉地將路徵剛才做的事真的告訴封景年。
但是該哭是要哭的。
路徵顯然很清楚夏安的心思,一方面感慨她的聰明,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暗恨自己竟然成了夏安追求封景年的助力。
路徵只能配合道:“我只是跟安安開個玩笑,想不到她連這個都要告訴封總。”
封景年並不傻,看路徵和夏安的樣子顯然也猜到了幾分發生的事,“路總不是說還要參加我和安安的婚禮嗎,亂來可不行。”
路徵眼眸微斂,轉頭對夏安道:“安安,你先出去,我和封總有事要商量。”
夏安看了封景年一眼,依依不捨地出去。
夏安關門之前,聽到路徵對封景年嘲諷地來了一句,“封總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走了,誰都沒說,還真是讓人惦記啊。”
夏安將門關上,心微微揪起,是啊,封景年要出國這件事甚至都沒有讓她知道。
在封景年心裡,她又有多少理直氣壯的資格呢?
會議室裡,封景年對路徵道:“想不到比起投資,路總更擅長的原來是挑撥離間。”
路徵道:“既然封總對人家沒有意思,不如趁早說清楚,我對安安可是心疼得很。不如封總早點退出,將安安讓給我怎麼樣?”
“路總什麼時候這麼謙虛了,如果安安真喜歡路總的話,我一定不會阻止的。”
“是嗎?又是送花,又是將人接回家,封總現在做的事還真是礙人眼。”路徵道:“封總看來,比我還會玩遊戲啊。”
封景年冷笑道:“路總這麼關心我和安安的進展,看來以後我要做得更多才行。”
“那就看看誰的機會比較多。”路徵收起臉上的輕慢,看著封景年道:“別說我沒提前通知封總,安安我已經看中了,她一定會是我的。”
封景年道:“好啊,那就拭目以待。”
封景年和路徵之間,在生意之外,又多了一層競爭,彼此之間看對方也越發的不順眼,但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談判還要繼續。
夏安從會議室離開,就進了洗手間,直到蔣嫻敲門,她才從裡頭出來。
蔣嫻看夏安眼眶紅紅的樣子,遞了紙,冷冰冰道:“馬上把自己處理好,你是想讓集團內流言滿天飛嗎?”
夏安道:“蔣秘書,你放心,我會很快調整好的。”
蔣嫻看了她一眼,道:“如果調整不好的話,你最好從這裡離開。但我要告訴你,你今天遇到的都不算什麼,如果你就這樣逃跑的話,你會後悔。”
“誰說我要逃跑,”夏安給自己補妝,掩蓋所有的痕跡,看向蔣嫻,堅定道:“蔣秘書,我會為自己的未來負責,既然選擇了開始,我就不會輕易結束。”
她不是沒有野心的人,也不會傻傻地離開天盛集團,讓自己的努力付諸東流。
蔣嫻道:“你想清楚就好。今天沒什麼事了,你早點走吧。”
夏安緩和了情緒之後,離開天盛集團,雖說她已經想清楚了自己的立場,但在離開的時候依舊是有些倉皇而逃的味道。
那種噁心、羞恥和憤怒,在體內席捲,讓她只有跑起來才能去忽略。
瞬間的平靜之後,感覺又會立刻恢復。
除此之外,她還覺得自己有點髒。
心裡,似乎也被壓上了無形的東西,讓呼吸都有些渾濁的感覺,夕陽清風,依舊無法將這種渾濁的糾纏吹散。
最終,只能讓心靈越來越堅定,堅定到足夠去忍受這些感覺,然後,堅定地走下去。
電話響起。
夏安看到封景年三個字,連忙接起,雖然說好了要堅強,但是說出口的聲音還是透出了一點委屈,“封先生。”
封景年聽著她的聲音,心裡鬆了口氣,“之前不是很著急要跟我說一件事嗎?”想到夏安說的可能就是和路徵要對她做的事情有關,封景年心裡就有些自責。
夏安搖頭,“沒什麼事。”封景川的事她還是想調查清楚再說,“封先生,你什麼時候回來?”
“要過兩天。”
“哦……”
“東西都搬過去了嗎?”封景年手邊邊看著檔案,口中邊輕聲地和夏安說話,語氣間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溫柔。
夏安道:“還沒有,要找同學幫忙。封先生回來的時候,能跟我說一聲嗎?”
“不一定,行程不固定,所以……”封景年話說到一半,頓住,轉口道:“好,回去之前給你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