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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良心被狗吃了一半

。”他拿出一張卡。

原來當年他是和魏國慶一起離開那個工廠的,應聘到一

家世界五百強的房企,如今已是主管綠化的副總。

當年他們約定了“北京見”的,不管以什麼形式,他都想讓她留下來。

春妮苦笑著搖搖頭:“謝謝。但我現在還走不出青花。扇廠的二三十號人需要我,我兒子更需我。”

說完她朝四合院走去。

他站在那裡,看著她被路燈拉得長長的身影,慢慢地跟在她身後。

一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他無法追回來,請允許他這樣默默地關注她吧。

那年送她出嫁後,他的世界就徹底坍塌了。他用他那顆學霸的大腦仔細分析過他們的感情,以春妮的性格,哪怕自己渾身只剩下斷掉的那截食指那麼大,她也不會嫌棄自己。是他太軟弱,不敢向林竹玉爭取……

當一個人能分析自己的感情時,這感情有兩種命運:在清醒中存在得更久,或者在更清醒中立刻死亡。

……

2008年8月8日,北京鳥巢體育館。

葛春妮和何曉慧等人坐在看臺上,隨著播音員一齊高聲喊著倒計時——10,9,8,7……0,頓時場內歡呼雷動,奧運開幕式正式開始。

首先出場的是擊缶。2008個演員排著整齊的隊伍敲打著2008尊缶,向世界人民展示著中華5000年的文化。緊接著,在“鳥巢”的頂部燃起了美倫美奐的煙花。

春妮旁邊那個金髮碧眼的老外伸出大拇指,連連說:“beautiful!”

他叫詹姆斯,葛春妮銷往歐盟的訂單大多是同他合作的,這次也是春妮邀請他來看奧運會的。

看著他臉上的汗,葛春妮連忙遞過去一把扇子。

詹姆斯拿過去使勁地搖著,突然停下來,將扇子舉到面前,打量著這把白底墨蘭撒金的摺扇,說“this

is

also

good.

can

we

add

an

order(這個也不錯,能加單嗎?)”

葛春妮臉上的笑容立馬狗腿起來:“謝謝詹姆斯先生,當然ok了。”

火熱的夏天,火熱的北京……葛春妮心裡火熱的幸福感被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了。

見是扇廠的座機,她連忙接了起來。

“春妮不好了,廠裡著火了……”郭師傅焦急的聲音傳來。

廠子裡的扇骨、扇面、膠水等都是易燃物,一旦著起來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春妮只覺得一團團旋轉飛舞的塵埃,經過重力的編織,凝結成一塊塊沉重的石頭和板結的土塊,無情地向她砸來。

……

葛春妮回到青花已是9號的下午。

扇廠的倉庫已付之一炬,除了幾根水泥的挑梁外,其他全變成了黑乎乎的灰燼,剛完成的幾筆外貿訂單就在其中。

幾年的心血就這樣變成了一片焦黑……春妮晃悠了幾下,還是沒能站穩,昏了過去。

冬妮和夏妮哭喊著將她扶上了似錦的背上,背起她往醫院跑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葛春妮在一片白茫茫中悠悠地醒了過來。映入眼睛的是母親的臉。

“春妮,別急,媽在這兒呢……”

“你在這兒又能做什麼?給我錢讓我東山再起,還是讓毀掉的葛氏再起死回生?”她的聲音比牆上那臺單冷的空調還要冰冷,眼神像箭一樣鋒利。

葛春妮的夢想被那把大火燒燬了,生活中的不如意排山倒海而來——從小到大母親對自己的種種不公、逼迫自己嫁進周家、家裡遇到麻煩就要自己出面滅火,這次在帝都見到老劉時的惆悵……悲憤萬馬奔騰般殺來,讓她安奈不住對母親開了炮。

林竹玉用力地吞嚥著唾沫,想發火,卻忍住了。母女兩個三十多年的交鋒裡,她第一次受氣了還能隱忍。

旁邊的冬妮夏妮和似錦張嘴想斥責春妮,卻都像母親一樣緘默了。

心中有虧欠,嘴巴便會軟幾分吧。

“春妮,這次我們真的都盡力了,但火勢太猛,沒能救下來什麼……”吳軍的大哥吳長青出現在病床前,他身邊站著肚子微微隆起的花紅。

他們已經結婚了。

王新軍在蘋果的攙扶下,拄著柺杖也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囁嚅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