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正瞅了眼徐君彥,不知他此話何意,那處,馮默然開口道:“起初,我們還道齊師弟已神志不清,所言咄咄怪事前後不搭,鬼魅至極,便沒當作回事,不成想,對方竟然真是無常二鬼打扮!”
孟玉卿若有所思,低聲自語道:“可是這次為何又身著道袍了呢?”
左側居三,吳睿知吳道長面相呆滯,開口道:“韓······韓師弟,你······你不如再······再······再將那日經歷給······給諸位師······師······師兄們述······說一遍吧。”
卻是他口齒不利,一句話竟勝他人四五句長,吳正聽來,心中大覺悶窒。
右側最末處,韓曉嚴點了點頭,他潤了潤嗓子便道:“半月前,我同彭師兄、齊師兄受邀前往龍門,此事,門主和五位師兄均也知曉,卻是回程路過隱山腳下,彭、齊兩位師兄便要······便要去吳昌城中置辦私事,我便先行折回了劍門。”
韓曉嚴見有小輩在旁,不便直言二位師兄冶遊一事,只說是去置辦私事,劍門門主和其餘五位道長心領神會,顯然之前便已聽韓師弟說起。
韓曉嚴道:“其後便如門主和諸位師兄所見,彭師弟不知所蹤,齊師弟深夜歸來神志失措,滿口鬼怪無常。”
劍門門主面生陰翳,緩緩回至殿前,復又坐於師椅之上,一時間也是沒了主意。
徐君彥道:“難不成,真的是她回來復仇······”
卻是他還未道完,劍門門主一聲咳嗽將其打斷,徐君彥微微一顫,方覺言語有失,靜坐一旁不再發明。
劍門門主道:“這位師侄,你且繼續說將下去。”
吳正愣過片刻,這才恍悟門主是在同自己說話,當即道:“我先前曾於隱山腳下與此二人會過面,心下好奇,便悄悄地隨在了他們後面,以瞧他們······”
吳正此話一出,七人更覺愕然,那徐君彥已然按捺不住,再是截道:“你認識此二人?”
吳正望了望徐君彥,心想:師叔伯們好生奇怪,怎地每次不容自己說完便行打斷。
吳正不語,只是點了點頭,眾人見狀無不震驚,徐君彥急道:“快說,他們是誰!”
徐君彥這一句話出來,語氣嚴厲無比,好似吳正便是那無常二鬼,立時便要將其就地正法一般!
吳正忽又想起了那位邱臣師兄,心道:難怪那日邱臣師兄如此忌憚徐師伯,他的脾氣竟然如此暴躁!
轉念一想,又有不解,道:對啊,邱臣師兄為何會死在齊師叔府上,那晚自己並未見他在場,難道是自己昏迷後他才出現的?
吳正越想越多,一時間神遊物外,竟是忘了置答徐君彥,徐君彥見此人大有輕蔑自己之意,右手砰地一聲拍在了師椅之上,當真暴跳如雷。
恚怒道:“哪裡來的鼠輩,膽敢如此放肆!”
這一聲威嚇將吳正著實嚇得不輕,他面色呆滯,傻傻立於原地,再也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卻是一旁馮默然見徐君彥肆意呵責自己徒兒,顏面掛之不住,大為不悅道:“徐師兄若是心急,何不乾脆教你那些徒兒抓來黑白二怪問個清楚啊!”
徐君彥聽聞此言更是激憤,猛然直起身子,道:“馮師弟這話什麼意思,可是想和我過上幾招?”
迎面,馮默然自然不甘示弱,站將起身來道:“試試便試試!”
劍門門主雙目一嗔,太清宮殿驀然生起一股寒意,他森然回道:“給我坐下!”
此一聲雖不高亮,卻是諸人聽聞在耳,如沐朔風,吳正更被嚇得雙腿發軟,徐、馮二位道長面色一窒,已默默坐回了身位。
劍門門主望向吳正這處,輕聲問道:“你是如何認識那二人的?”
吳正吞了口唾沫,緩了緩神色,方道:“一月前,我在隱山腳下,親眼見這兩人殺害了一位道長,齊師叔乘馬倉皇奔逃,才不至於喪命。”
七人聽後各自按捺內心之激動,知吳正所言被殺害的道長,分明就是訪雲子彭鶴天。
孟玉卿依然面若有思,卻是馮默然搶先問道:“吳正,我彭師弟可是確然遇害,現下他屍首又在何處?”
吳正不解道:“彭師弟?”
馮默然道:“沒錯,那人便是你師叔,訪雲子彭鶴天!”
吳正驚悉不已,心道:原來,當時那兩位道長均是劍門八道,這黑白二怪先是殺害彭師叔,再是殺害齊師叔,可是和劍門八道有何冤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