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猿癱軟在地,呼吸更臻虛弱,吳正見狀,知白猿危在旦夕,更急如熱鍋螞蟻一般。
吳正靈光一閃,已是有了主意,他想也不想,伏於傷口之上,用力吸嘬,待將毒素吸出,一口一口吐在了地上。
白猿隱隱有所察覺,右腿輕輕一顫,鼻息陣陣,似在感激吳正一般。
吳正一口一口吸個不停,待至十餘口後,見所吐鮮血已然由黑轉紅,知毒素不再,這才停下,毒素得清,白猿痛苦得緩,氣色也見好轉。
吳正將白猿背至一片敞亮地帶,心想白猿沒了性命之憂,興許歇過幾個時辰便能清醒。
吳正又瞧白猿雙唇乾澀,擬去溪邊為其取水,無奈旁無器皿,只得將樹葉折成勺狀,舀起溪水,匆匆趕至白猿跟旁喂其服下,如此反覆七八餘次,白猿焦渴之狀終緩。
時至午牌,白猿仍未甦醒,然呼吸已漸復氣力,吳正諒它昏睡半日,此刻必是飢餓難禁,遂四下尋來一些野果,捏碎喂入白猿口中。
如此悉心照料,待至傍晚時分,白猿終於開眼,吳正見狀激動地道:“你醒了啊!”
白猿挺起身子,向著吳正微微點頭,先伸手指了指自己右腿,又伸手指了指吳正。
吳正立時領悟其意,道:“猿兄腿上的蛇毒已經被我全部吸除,眼下不會再有事了。”
白猿低頭又見滿地野果,伸手指了指自己,而後又指向了吳正。
吳正道:“恩,這些果子是給猿兄你吃的。”
白猿沉靜片刻,手指點過吳正,而後於空中畫了個圈,吳正懵然問道:“猿兄這是何意?”
白猿揚手指向山巒,而後再指來吳正身上,吳正道:“猿兄是問我為何會在這山中嗎?”
白猿首肯,吳正來其跟旁坐下,雙手支頤,無奈地道:“我本是要去劍門拜師學藝的,誰知馬車自懸崖跌落,福伯也殞命當場,我一人沒了方向,走了三日才到這裡,現下,我也不知該往哪裡去了。”
說著便是垂下了頭去,白猿緊盯吳正,山腳下,但見一人一猴挨排而列,竟是同等高度。
白猿拍了拍吳正肩膀,忽地直起身子,伸手指向了眼前之赭紅奇峰。
夕陽西下,半懸奇峰,雲彩縈繞,靈氣縹緲,猶如仙境一般聖潔。
吳正抬頭看去,心中不禁一喜,道:“猿兄知道劍門所在?”
白猿點了點頭,吳正一躍而起,激動道:“劍門是否便在那座奇峰之上,我迎著夕陽走是否便能到達劍門!”
白猿搖了搖頭,吳正見狀大失所望,道:“原來不是啊,我還道猿兄曉得劍門所在呢。”
白猿再是拍了拍吳正肩膀,而後向著奇峰山腳走了出去,吳正知它是讓自己跟隨,心雖不解,也只得趨步而去。
穿過一片樹叢,行得百餘米遠,山腳忽而浮現一羊腸小道,吳正精神大振,心道:此處既有小路,那附近自然便有人煙,或許能找人詢問劍門下落猶未不可。
白猿踏上小路,循山腳繼續前行,這一路竹林密脆,清幽闃靜,便連山中空氣都隱隱散發著芳香,頭頂鳥兒更是婉轉歡悅。
繞過幾百,小道再延伸不遠,忽而一分為二,猶如龐然蛇軀驀地岔出兩條脖頸。
其中一條直通奇峰而去,將那山巒一分而二,猶如巨斧劈鑿,第二條則通向了曲徑更幽處,穿過一座石橋,折向了林後另一座山頭,山巔處青光琉璃,似有宮殿樓宇若隱若現。
吳正喜不自勝,大聲道:“是劍門!那裡必然是劍天峰了!”
白猿輕輕頷首,嗚嗚低鳴,吳正見狀更是興奮,道:“猿兄果真知道劍門所在,太好了,終於給我找見了!”
白猿見吳正又蹦又跳,卻是呆呆立於一旁而安之若素,好似往日朝聞暮睹,早已見怪不怪了,反是伸手指了指通往奇峰之小道,再是嗚嗚低鳴了幾聲。
吳正疑惑地道:“猿兄讓我跟你去那裡嗎?”
白猿點頭示意,吳正不解道:“可是我要去劍門的,猿兄為何要將我帶去那座奇峰呢?”
白猿伸手指向峰頂,雙臂憑空亂舞,情緒略顯激動,兀自比劃許久,這次卻是輪到了吳正發呆,實不知白猿在會意什麼,只道比先前那些手勢都為晦澀難懂。
吳正雙眉緊索,仰望奇峰峰頂出神,神色一頓,恍然大悟,問道:“猿兄是要我跟你上山,以感謝我救命之恩,對嗎?”
白猿見吳正終有明瞭,重重點了點頭,吳正心想這劍門果然非同一般,便連周遭猿猴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