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吳正見聞師父舉止不免心中發氣,怨懟道:“現下如何都是師父不對,即便他是自己師父,也不能任由其肆意調戲這位手無寸鐵的姑娘!”
吳正挺身而起,意欲攔阻,然見遠處,馮默然於女子一旁停下,猶未俯身,那女子猛地睜開雙眼,雙手起勢,齊齊撓向馮默然咽喉。
所謂兵不厭詐,馮默然自然始料所及,但聞啪啪兩聲悶響,馮默然雙手已握住了那女子雙腕,猛然用力,將其摁於地面,跨步而上,順之騎在了女子腰間。
馮默然面有哂笑,道:“哼!你這些鬼蜮伎倆還想騙我,今晚涼風有信,月色如意,來同我快活快活吧!”
說著已弓身欺了上去,身下,那女子仍是不急不切,面色僵硬如恆。
這處,吳正再也顧不得許多,急忙奔向師父這裡,然剛邁出步子,忽聞背後嗤地一聲銳嘯,更有寒芒如箭,瞬啟而至。
長劍自吳正身旁掠過,疾速刺向馮默然背心,空中,又聞叮鈴一聲鐵器交鳴,而後花火四濺。
回眸間,來劍呼呼旋升,而後,咚地一聲刺入頭頂樹幹之上。
林中小道,馮默然右手握劍,雙眼陰鷙,死死凝望背後樹叢,心中啟疑道:方才來人所使分明是我劍門御劍之術,可是我那些徒兒?
馮默然唾口大罵道:“是誰在戲耍你家道爺爺!”
吳正嚇得怔於原地,再也不敢動彈,馮默然與其隔樹數棵,雖可見其影,卻不見其貌。
吳正心中納罕,方才那柄長劍是何人所使,難道還有劍門同宗在此?
正疑惑間,那刺入樹幹之長劍嗡嗡發顫,幾欲掙脫,馮默然見狀更起提防。
雙雙目光聚焦劍身,卻在此刻,馮默然背後一陣刺痛襲來,他一聲哀嚎,大叫不妙,急忙翻身閃避,但也為時晚矣,背心處,已然鮮血直流。
他一時怠忽而忘了身下女子存在,此時授之以隙,那女子十指齊出,徑直刺入馮默然後背,竟是沒入半指之深!
馮默然虯髯發抖,疼得咬牙切齒,現下鬢邊、胸口、手背、後背俱已受傷,尤其後背,傷勢之重直令他難以禁受。
頭頂樹幹,嗆啷銳嘯再起,寒光萬丈,倒縱而回,卻見那刺入樹幹之長劍已掙脫拔出,直朝馮默然咽喉封去。
馮默然右臂疾掄,叮然一聲刺耳,那長劍再是被他排出十米開外。
枝冠之上,忽地一陣悶響掠過,唯見一黑影腳尖點樹,來勢迅疾,幾下便是追至長劍翻飛之處。
那人伸手接劍,內力灌輸其上,長劍愈發熠熠奪目,一記轉身,高屋建瓴,直直劈向了地上馮默然。
馮默然急運內力,源源輸送至右手長劍,一聲吒喊,迎頭接上。
空中震天價響,劍氣縱橫,光芒所到之處,枝葉盡碎,木屑橫飛,驚起之風塵直將吳正推出一丈有遠。
四下煙塵瀰漫,混沌不清,待塵埃落地,月光復照山林,只見小道之上,一男子挺身而立,山風吹拂,衣襟飄擺,竟然也是一身藍色道袍!
馮默然定睛細看,忽地驚呆在了原地,口齒大張,駭異來道:“彭師弟,怎是你!”
迎面十米處,站著的正是訪雲子彭鶴天,卻是他面色無神,於馮默然之話,竟是充耳不聞,好似與此人不曾相識一般。
遠處一旁樹幹,吳正見狀也驚疑不定,此道身材中等,樣貌何其熟稔,分明就是隱山腳下,被黑白二怪以哭喪棒貫穿胸膛的彭師叔。
吳正眉頭一擰,怔怔來道:“彭師叔不是……不是已經死了嗎!”
馮默然再將彭鶴天把細觀過,嘆奇其神色竟與那仙姝女子何其相仿,儼然沒有半分感情。
下一刻,馮默然不禁全身發涼,聳然道:那日於太清宮中,吳正明明說彭師弟已死於黑白二怪手中,卻是今日為何能出現在了自己跟前,他,究竟是人是鬼!方才又為何對自己出手!
馮默然不可置通道:“彭師弟,當真是你嗎?”
迎面,彭鶴天巋然不動,雙眼直勾勾盯凝著馮默然,馮默然覺有兩道寒芒射來,心底暗暗生怵。
見彭鶴天一言不發,馮默然繼續問道:“彭師弟,你這一月時間究竟去了哪裡,門主師兄和諸位師兄弟都好生念你,你我方始會晤,為何卻要痛下下手?”
說話間,身後那女子也緩緩站起了身子,與彭鶴天分立馮默然前後,竟已成夾擊之勢。
彭鶴天右手握劍,左手屈訣,倏然點在右手劍柄之上,奮力劃出,脫手而飛,劍之所向,直取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