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便追出了門外。
兩人出得雲海居,乘馬直向村北奔去。
行出不遠,屋宇漸疏,人跡罕去,直至最後,盡被濃密叢木所取代,好在明月朗朗,高掛蒼穹,兩人也可聊此辨路。
再是行出裡許,四下荊棘叢生,灌木成堆,山巒起伏,溝壑縱橫,便是駿馬也難以涉足,二人無奈只得牽馬徐行。
夜鳥鳴啼,聲色空靈,山風陰惻,枝葉窸窣,此處地形複雜,岔路極多,兩人行進更需萬分謹慎。
如此一來,速度也慢下不少,待又行出數里,只見東方天際熹微,林間雲霧嫋嫋。
兩人每每行至岔路口,崔大壯盡要把細詳觀,待確認無訛才敢繼續行進。
吳正一路神思不屬,心中不知是激動還是戒懼。
崔大壯睨了眼一旁吳正,忽而問道:“吳師弟,你祖上先人究竟是如何被魔道妖人所害?”
吳正恍然回神,身子不由一顫。
略作沉思,道:“父親說,是魔教妖人入侵我故土,害死我城內百姓一百四十餘口,我祖父、祖母、曾祖父、曾祖母也因此殞命妖人之手!”
崔大壯喟然一嘆,道:“此仇······此仇當真非報不可嗎?”
崔大壯不想吳正白白送命,卻又不知如何譬解,一時間進退維谷,說話竟也期艾了起來。
吳正道:“先人之仇不共戴天,此仇我當然要報!”
崔大壯道:“可依你現下一身修為,豈不是枉送性命嗎!”
吳正道:“一來我江師兄命在旦夕,解藥非取不可,二來吳正縱然不器,卻也懂得見機行事,如若不成,自然也不會強求,崔師兄不用過慮!”
崔大壯一時語塞,想了幾想,再是道:“人生在世,活得瀟灑自如不是最打緊的嗎,你父親為何要將這仇恨強加在你身上呢?”
吳正聽後不禁啞然,慍道:“崔師兄這是哪裡話!”
“家仇不報,我怎會過得安生,父親教化我以血海深仇,何來強加一說!”
言畢,猶不覺解氣,又道:“崔師兄那些處世之道,吳正當真享用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