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瑤道:“飛燕姑娘,若是不棄,你便同我們一道回補丁村玩耍幾天,那裡山青水流,也是處好的所在,待那之後,你再回去向父親認錯不遲!(啞語)”
同為女流之輩,曦瑤自然最懂女孩子心思,她只道邀約單飛燕村中玩耍幾天,爺爺是村裡有名的中醫,屆時自然可為其診治療傷。
單飛燕面色茫然,卻是沒能領略曦瑤啞語,曦瑤見狀頓有醒悟,忙拉過榮雲來作通譯。
榮雲道:“曦瑤也覺著你一人太過不妥,是以想約你相伴而行,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曦瑤聽後竟無言以對,心想:你如此說法,單姑娘是斷然不會同意的,果真還是太不懂女孩心思!
單飛燕微微一笑,道:“不必了,姑娘好意單飛燕心領了!”
她右手一揮,欲要揚長而去,可剛剛走出幾步,眼前頓時天旋地轉,哇地一口鮮血噴出,仰頭便栽倒在了地上。
榮雲一個搶步上前,將單飛燕抱在了懷中,關切道:“單姑娘!單姑娘!”
喚了幾聲,單飛燕卻再也沒能醒來,榮雲心想:這姑娘也當真執拗,明明已傷到這般地步,卻仍逞能嘴硬!
曦瑤來至跟前,道:“榮雲,眼下,咱們可該如何是好?(啞語)”
榮雲道:“她已昏迷不醒,只有我來揹她這一程了!”
曦瑤頗為認可地點了點頭,榮雲將單飛燕背起在了身後,抬頭望天,不禁雙眼茫茫,只見這裡山無窮水無盡,卻哪裡辨得出補丁村的方位。
榮雲自腦海中暗暗回想昨日點點滴滴,心道:鴟吻躍出太湖,乃是朝著西方叢林奔走,自己當初隨薛溢才來至龍門村,乃是自南方而來,如此說,此間向西首偏東處走便是了。
榮雲依日出辨識方位,甫一確定,便相偕曦瑤一同趕了出去。
如此一走便是整天,這一日裡,單飛燕愈發病重,雙眼自始至終也未睜開,額頭直也高燒不退,榮雲背之在身,如同馱著一具火爐。
榮雲不知為何,也漸漸為這姑娘擔憂焦慮起來,只覺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識,可至於何處識得,卻已無半分印象。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榮雲只得停下腳步,選擇一處地方過夜,榮雲將單飛燕自後背放下,見她雙頰微紅,觸之燙手,一顆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尋思:這裡前無村舍,後無郭店,單姑娘又高燒不退,可該如何是好?
心中更是納罕:面對薛溢香之情愫自己尚能泰然處之,可與這姑娘素不相識,自己為何對她如此關切!
曦瑤生於岐黃之家,耳濡目染之下,望聞問切之術也略知一二,她擔憂道:“眼下單姑娘病得厲害,明日若咱們再走不出這片叢林,只怕她會有性命之憂!(啞語)”
榮雲聽後如受當頭棒喝,劍眉苦皺,面生無奈,他再是打量過四周,見這裡林海茫茫,已然不知走到了何處,明日能否走出這片森林,他也沒有分毫把握。
夜色下沉,明月懸空,榮雲打得一些野味,同曦瑤草草食進,聊以充飢,卻是單飛燕這一日裡滴水未進,此時,連呼吸都變得無比粗重。
曦瑤見單飛燕昏迷中細眉緊鎖,雙頰暈紅,模樣楚楚惹人,一顆心大為同情,她自身上撕下一塊布片,來至不遠處的河邊,用涼水漂洗,再回來敷在了單飛燕額頭。
過不得片刻,那布片便發熱起來,曦瑤無奈,只得再去河邊,擰乾水分,漂洗之後給單飛燕換上。
如此往復七八次有餘,單飛燕痛苦之狀略有緩輕,曦瑤如釋重負,便在她左近一處地方躺了下來。
榮雲升起篝火,隨後也躺在一棵樹幹旁合起了雙眼,經這見天馱行奔波,他身體早已勞累不堪,不消片刻便就睡了過去。
斗轉星移,不覺寅夜,榮雲於睡夢中猛然驚醒,他雙鬢大汗淋漓,胸口衣衫也溼去了大半。
睡夢中,榮雲置身龍門,眼見龍門三公子於曦瑤肆意強幸,他怒不可遏,可不論如何嘶吼,如何發狂,三公子俱是置若罔聞,他亦手腳桎梏,不能上前制止,心中當真煎熬到了極致!
醒來後,榮雲檢視曦瑤無恙,這才鬆了口氣,他來至篝火一旁,添置幾根乾柴,而後又向著單飛燕那處走了過去。
一旁曦瑤仍在熟睡,榮雲藉著微弱火光,直直盯凝著單飛燕,這般瞧去,榮雲一顆心愈發平靜,竟有熱意悄然流遍全身,令他有久別重逢之感傷!
“哥哥,不要丟下我。”
跟前,單飛燕忽然低聲夢囈起來,榮雲聽後心中咯噔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