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溢貴如似鬼門逃生,激動得淚眼汪汪,薛溢才亦面有感觸,走來秦師爺跟旁,拱手道:“師爺大恩,薛溢才恭謹謝過!”
秦師爺忙道:“二公子折煞我也!”
薛溢貴趔趄奔來二人左近,聲色顫抖道:“他……他雙眼瞎了!”
聽聞這話,薛溢才也是一驚,心想難怪剛才他右手有失精準,原來是雙眼失明所致!
薛溢才不解道:“他雙眼為何會無端失明?”
秦師爺道:“一年前,銀面閻羅受江湖諸派追殺,鴆仙教亦在此列,當時,他曾被火鶴‘失復散’所傷,眼下失明,必與此有關!”
薛溢才恍然大悟,道:“今日,果該他銀面閻羅命喪於此!”
薛溢貴心有餘悸道:“二哥!快些殺了他!”
那處,榮雲平躺在地,心中何其不甘,他如何也不知,雙眼會在此刻失明。
榮雲回想同單飛燕林中放對經歷,立時平復心神,規律呼吸,果不其然,片刻後,疼痛漸緩,雙眼見亮,竟再次恢復了光明。
那處,小白遠見曦瑤、榮雲遭逢不測,心中不由漸起焦慮,它想如此下去必無了局,當儘快前去營救他們才是!
言念及此,小白雙翅橫掃,齊向鴟吻腦殼砍了上去,跟前,鴟吻四足伏低,魚腹猛然脹起,怒口狂噴,水柱直迎小白命門打去。
小白想也不想,羽翼順勢而下,瞬間將那水柱撕開,雙翅再轉,自下而上,向鴟吻前肢各自斬去。
豈料雙翅未到,全身忽有一道熱意流遍,小白猛地一個激靈,下一刻,四肢百骸盡也齊齊抽搐起來。
小白僵立在地,動彈不得,它雙眼詫異,似也不明所以,卻在這時,周身皮肉陡然吃緊,如同生拉硬扯一般難受,筋骨處,更有疼痛攪得它嗷嗷狂喘。
隨小白哀嚎不斷,它碩大身軀也疾速收縮,小白終有所恍然,雙眼回望曦瑤那處,竟有幾分負疚與不甘,只頃刻間,小白身體一抖,已然變回原來模樣!
鴟吻見小白變小,神色先是一愣,而後茅塞頓開,它闊口噴張,遽起反擊。
小白聽聞異響,未及抬頭張望,水柱已然衝來,帶起它狠狠摜在了山坡之上,小白嗚地一聲悲鳴,登時昏死就地。
鴟吻與小白鬥過恁久,其靈力幾何,鴟吻再也清楚不過,眼望沙壤之上小白身軀,它龍涎直流,已起貪饞之念。
鴟吻縱身躍來小白跟旁,想也不想,一口便向它咬了下去,這廂,榮雲身中通心棍極不受用,可見小白將死,傾盡全力,亦向它這處奔赴而來。
榮雲反手一揮,九離神火脫手而出,朝起鴟吻側臉打了上去,鴟吻進食受阻,大有不厭其煩之意,龍口一轉,怒朝神火來處便吞了下去。
唯聞它口鼻悶響,諸竅生煙,神火入口竟也能毫髮無損,榮雲見狀,一顆心何其絕望,尋思:靈獸悍種,果非人力可敵!
榮雲先瞅了瞅仍自昏迷不醒的小白,又望了望倒地不起的曦瑤,最後又掃過潭邊鴟吻及遠處薛溢才、薛溢貴、秦師爺三人,絕望想道:我要如何才能保得他們周全!
下一刻,榮雲訕然而笑,自言自語道:“我如今自身也是難保,此念忒也顯得可笑!”
轉念一想,雙眼忽如劍芒一般駭人,榮雲道:“我身中劇毒之時,面對曦瑤受辱,倘能前去施救已是萬死不辭,此刻毒素不再,怎反而灰喪起來,死有何懼哉,我榮雲只要為他們而死便死得其所!”
榮雲忽地昂起頭來,豪邁喊道:“只要我榮雲有口氣在,你們誰也別想動他們一下,即令是你這頭畜牲!”
聲音甫畢,一記縱身撲向鴟吻身來,鴟吻眼色睥睨,瞧也不瞧榮雲一下,嘭地一口水柱噴出,疾向榮雲身軀打去。
榮雲皓齒緊咬,雙手齊運九離神火,一聲叱吒,迎那水柱無畏反擊。
水柱鬨然而來,潰散之處,榮雲破水出來,身軀一轉,已是欺至鴟吻前肢,黑火再起,朝它足距便是切了下去。
鴟吻身軀一擺,猛地一記神龍擺尾掃出,恰中榮雲胸口之上,榮雲只覺如重牆拍面,再一眨眼,已身在四五丈外。
鴟吻四足挪動,身軀調轉,緩緩對準榮雲那處,此刻它已改變主意,欲棄下小白,先從這勞什子著手!
鴟吻腹肚一鼓,闊口開張,嘭嘭嘭震天價響,水柱丈長,接踵而至,榮雲見狀不禁絕望,心中一橫,亦提九離神火來擋。
大水衝來,只須臾間,九離神火已遭滅卻,榮雲抗衡不得,忙闢身向左,險險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