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曦瑤知他言出必行,可一來著實不知榮雲下落,即便知曉也不會相告,二來,爺爺、鄉民已死,她如何也不願再見鬥金死去,是以糾結如斯,匐地痛哭。
心中一遍遍自問:為何他們盡要如此趕盡殺絕!為何他們盡如此泯滅人性!
薛溢才道:“我只數三聲,這一劍便就刺下。”
言畢已是算數起來,輕聲道:“一!”
曦瑤揚起頭顱,不住搖頭,戾狠消去,只淚眼婆娑地望著薛溢才,好似乞憐一般。
“二!”
曦瑤見他仍是不停,當真無助到了極致,淚水順由下巴滴落,內心焦急難安。
她忽地回過頭去,負疚凝視著鬥金,好似在問:我能做些什麼!我究竟還能做些什麼!我不想你死!
“三!”
曦瑤一聲悲喊,額頭一下一下磕在了地上,鮮血瞬間破皮流出,她想讓薛溢才住手,她想救下鬥金,可她除了痛哭,當真無法可想!
薛溢才垂眼望向鬥金,右手輕輕一送,長劍已是刺入鬥金肩頭,鮮血順長劍直往外冒,鬥金更痛得呼聲沙啞,滿地打滾!
薛溢才拔出長劍,再望向曦瑤那處,道:“榮雲在哪,你說是不說!”
言畢,手中長劍一轉,已然對準鬥金另一處肩頭,曦瑤見鬥金生受難忍,不禁物傷其類,更哭得梨花帶雨,涕淚橫流!
薛溢才面色不改,繼續算數道:“一!”
“二!”
曦瑤拼命掙扎,左右二人更將她牢牢摁住,曦瑤無助至極,只咿呀哭喊個不停,豈知一顆心如在滴血一般!
“三!”
聲音甫歇,薛溢才長劍又已刺入鬥金肩頭,鮮血瞬間浸透他衣衫,鬥金牙齒盡也咬碎在了口中,其痛莫大,鬥金更疼得全身冒汗!
薛溢才頗有些不大耐煩,令其餘二人摁住鬥金,劍尖一轉,已然對準鬥金心口,向曦瑤道:“我只給你這最後一次機會,你若不說,我立時取他性命!”
“一!”
薛溢才再是開始倒數。
“二!”
曦瑤拼命搖頭,淚水揮灑當空,她當真不知榮雲下落,也當真不願鬥金死去!
“三!”
“啊!”
那處,鬥金一聲吶喊,猛地掙開左右兩人,順手拔出一人腰間長劍,一個起落,已將曦瑤左側那人砍翻在地,而後再雙手握劍,立向右側那人掃了上去。
眾人見識薛溢才折磨鬥金,心中既驚且懼,一時看得出神,不免有所疏虞,這才給鬥金掙脫了開去。
事發突然,不待四人反應,已有二人身中劍傷,另二人只嚇得連連倒退,一時間也忘記了反抗。
鬥金雙手握劍,目光如炬,向曦瑤大聲道:“啞妹!你快逃!快逃啊!”
卻是他喉嚨受損,音色也沙啞不清,曦瑤先是一愣,而後,立起身奔去了村北。
薛溢才見勢不妙,忙役使道:“快去追她回來!”
那二人如受其命,正欲轉身去追,這處,鬥金緊握劍柄,於空中亂做揮舞,朝起那二人便掄了上去。
二人精神大振,連連倒退辟易,手忙腳亂之餘,已給曦瑤奔出十來米遠!
鬥金越揮越是張狂,如作困獸之鬥,下一刻,猛然轉身,惡狠狠凝向薛溢才那處,怒道:“還俺爹孃命來!”
仗劍襲去,豈知還未邁出幾步,那折斷之右腿驀地一軟,整個人已向斜側摔了下去。
薛溢才眼疾手快,一記撩刺,手中長劍已是劃傷鬥金左肋,鬥金低頭來看,已見腋下皮肉綻開,鮮血汩汩直往外冒,疼入骨髓,鬥金不得已而棄下長劍,嚎啕大叫。
薛溢才方始刺傷鬥金,一記轉身,已追向曦瑤那處,動作何其行雲流水。
剛走兩步,腳下陡然一沉,低頭來看,卻見鬥金正死死環抱他右腿不放。
薛溢才抽身不得,再向那二人道:“莫要管我,快去追那姑娘!”
那二人微微一愣,下一刻,已向曦瑤逃處追了出去,薛溢才再低頭瞧過鬥金,滿眼皆是不屑。
他擰動右腳,擬從鬥金懷中抽出,卻見鬥金更死死環抱,一時間不能得售。
這處,鬥金皓齒緊咬,牙縫滲血,喁聲道:“你休想傷害啞妹!”
薛溢才不語,只覺得此人可笑得緊,鬥金微微抬眼,惡狠狠地道:“你還俺爹孃命來!還俺鄉民命來!”
言畢,一口咬在了薛溢才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