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壯見長劍落地,面色何其尷尬。
一雙眼睛飄忽不定,先是偷睨了眼一旁的三位師弟,又是望了望遠處的端木郎,好似怕人嘲笑一般。
吳正恍然大悟,道:“崔師兄,你······你不會御劍之術的!”
崔大壯登時面紅耳赤,心道:這吳師弟當真木訥得緊,另有兩位師弟在場,他卻也哪壺不開提哪壺!
崔大壯麵向吳正,頗顯難為情地道:“此話也不全對!”
言畢,面色驀地一沉,整個人也好似認真了許多。
只見他右手捏訣,身軀運力,遠處,那長劍也好似有所感應,於地面叮噹亂顫。
吳正見狀心中一喜,想來崔師兄原是會御劍之術的!
崔大壯於劍門整日懶散,心訣修行全靠偷奸耍滑透過。
然時日一久,也有耳濡目染,再加他天資並非魯鈍,因此御劍之術也可使出一二。
石室內,長劍拔地而起,一記折轉直衝端木郎背心而去。
端木郎一記回身,長袖再是甩出,未待發力,那長劍又已滾落在地,石室之內,再是生起一陣叮噹亂響。
端木郎哂然一笑,道:“我還道是位劍門高手,不曾想,竟是個生瓜蛋子!”
現下,端木郎已全然摸清對方底細,這四人俱是武功凡凡的小道。
終是不再遲疑,左手悄然探向懷中,而後再是抽出,模樣鬼祟至極。
崔大壯見狀心絃驟然緊繃,他素知此人陰險狡詐,此刻必又在使什麼鬼蜮伎倆!
不遠處,端木郎再也不去理會那散落地面之長劍,猛然一記衝刺,右手成爪,急向崔大壯脖頸兒搦去。
崔大壯心中一緊,嚇得連連退卻。
倉皇之餘,又是叫苦,自忖:起初,若不是擔心邢師弟暗殺吳師弟,自己也不至於初窺堂奧就深入毒穴獻醜,現下當真騎虎難下,進退兩難啊!
端木郎大步跟進,雙爪生風,招招直取崔大壯要害。
崔大壯奔逃已是迫促,哪裡還有還手餘力,那散落地面之長劍更好似身外之物一般,儼然不再是家生武器!
遠處,邢道難和江童一時驚奇,不約而同地直起了身子。
心想:這崔師兄年歲略長於我二人,且又拜得八道之首凌成子師伯門下,為何武功如此拙劣,可是心中擘畫著什麼制敵良策?
這處,崔大壯仍是後退連連。
倏然,一股淡淡魚腥味飄入鼻翼,下一刻,大腦猛地暈眩,腳下不穩,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還未緩將過來,端木郎又已欺身逼近。
崔大壯嚇得連滾帶爬,繞避其側,端木郎一記轉身,右腳朝起崔大壯胸口便踹了上去。
崔大壯忽覺一道大力壓迫而來,且他身形本就矮小,如此一來,整個人頓如圓球一般滾了出去,模樣狼狽至極。
他不敢遲疑,連忙翻身而起,還未站立,雙腿一軟再是癱倒於地,心中煩惡之感愈盛,軀幹直也陣陣痠痛。
崔大壯暗叫不妙,怕不是自己已經著了對方的道,可根本沒有同他肢體接觸,對方又是如何下的毒?
冥思之際,遠處咚咚兩聲悶響傳來,只見邢道難和江童也紛紛傾倒,面色煞白,樣狀痛苦。
薊雪迎方始嗅到腥臭,當即緊捂口鼻。
愕然道:“清元腥氣!”
下一刻,雙腿一軟,也蹲坐在了地上。
端木郎見石室中眾人紛紛倒地不起,昂首挺胸,朗朗爽笑。
端木郎凝向遠處薊雪迎,得意道:“薊師妹,是你先對師兄動手,也勿怪師兄我誤傷同宗了!”
薊雪迎微閉雙目,呼呼嬌喘,面色越來越是難看。
邢道難和江童盤膝而坐,運功驅毒,卻是內力方起,煩惡之感更盛,一個禁受不住,哇地一口鮮血噴吐而出。
端木郎道:“本門‘清元腥氣’侵蝕人體內力,是為了對付內力高深之人刻意炮製。”
“是以對手內力越深而中毒越深,雖不致死,然五個時辰之後,一身功力卻會盡失,成為廢人,運功驅毒無異於順水推舟!”
端木郎自忖:此話卻也絕對,若對手是一頂一的高手,內力渾厚,便可振散毒氣,那時‘清元腥氣’就毫無用處了,但對付眼前幾人已是綽綽有餘。
這‘清元腥氣’乃是鴆仙教得意之作,其味略腥,待對方嗅聞有所發覺之時,便已身中劇毒。
方才端木郎同崔大壯放對,於懷中偷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