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凝視龍門後廚,自言自語道:“縱然薛暫老匹夫如何狡猾,也不會將龍魂丹藏於此地吧,既是這樣,我便無需白費功夫!”
轉身欲走,卻是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呼喊:“那黃衣小子,你快過來!”
白衣女子左右顧盼,尋思:這裡哪有什麼黃衣小子,他可是在喚誰?
見白衣女子遲遲不動,那聲音再是喚道:“老子喊的就是你,又在那裡張望什麼,你他孃的手腳真不利索!”
白衣女子心中一驚,回頭望去,見喊者乃是一位庖廚打扮的胖子。
這時她幡然醒悟,心想:原來自己改裝門丁,他喚的正是自己,可我單飛燕長這麼大,從無一人敢如此呵罵我,便是爹爹也對我寶愛有加,你一區區龍門庖廚,竟敢如此放肆!
雖如是想,庶免露餡,單飛燕呵呵一笑,仍向那庖廚走了上去,道:“你喊我可是有事?”
豈知剛近跟前,那庖廚一腳便踢在了單飛燕屁股之上,罵罵咧咧道:“你這話問的著實該打,我喊你,自然是讓你幹活,今日人盡忙得不可開交,你倒還在那裡偷閒!”
這一腳縱然不疼,卻踢得單飛燕心中窩火,只想一掌將此人打暈,以讓他日後長長記性。
轉念一想:我若將他打暈過去,必然會引起後廚注意,到時候再引來大殿守備可不利於我尋找龍魂丹了!
想到這處,單飛燕只好暗暗隱忍了下去,擬找得機會,再好好教訓他不遲。
那庖廚厲聲道:“快隨我進來!”
說著已向廚房走了進去,單飛燕見開脫不得,只好隨他去了廚房。
方入屋中,一股腥臭之氣登時撲鼻而來,單飛燕聞之連連作嘔,極不受用。
那庖廚見狀又是罵道:“你這臭小子,生得下人賤命,卻比龍門小姐、少爺還要金貴!”
單飛燕譏誚道:“非我比龍門小姐、少爺金貴,你沒聽說過那句話嗎: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與不惡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我雖為龍門下人,卻極少出入這裡,會作嘔再正常不過了!”
那庖廚聽他吐屬高雅,晦澀難懂,竟有些懵然,反應許久,終明白單飛燕是在暗罵自己,怒道:“你罵我是惡人,你這廝見天遊手好閒,只會耍嘴皮子,可真討人厭!”
說著一腳又是踢向了單飛燕屁股,單飛燕無法還手,卻也不願白白吃下這一腳,只見她雙腳發力,微微側移,恰是將庖廚踢來之腿躲了過去。
庖廚一腳踢空,擬上前再打,單飛燕知自己拌嘴縱能勝他,礙於身份,卻不能還手。
無計可施之下,只得道:“你若打我,我便出逃,若因此上菜不及時,怠慢了來客,門主到時候可如何也怪罪不到我的頭上,你要打儘管來打便是!”
庖廚聽聞這話也覺在理,怒目盯向單飛燕,卻好似又咽不下這口氣。
那處,單飛燕更是道:“你要喊我做事便儘快吩咐,晚了我可就忙活我自己的事情了!”
庖廚憤恨地出了口氣,只得道:“你將這幾盆青蓮魚子羹抬出去,待前殿丫鬟來取分盛給他們便是了,小心點,打爛陶盆我剁了你的腦袋!”
單飛燕暗自罵道:你踢我上一腳還沒找你清算,這腳沒得售竟還要生氣,好個粗魯難著的蠻子,姑奶奶今日非要想個辦法好好整治你不成!
單飛燕邊想邊望去廚房內中,見四下刀杓鑊釜之聲此起彼伏,更有十餘庖廚忙作不停,牆角處,則擺有不下十口陶盆!
單飛燕縱然心有不悅,可也不想貿然離去引起騷亂,心中一橫,便向牆角走了過去。
正欲動手,那庖廚又刻意刁難道:“那裡還有幾盆殘羹菜渣,待會你也一併抬到後院子裡喂牲口!”
單飛燕刁鑽促狹,古靈精怪,聽聞這話心中立時有了主意,只見她不僅不怒,反而轉向那庖廚,高興道:“你放心,這些儘管包在我身上!”
那庖廚見狀欣慰道:“這還差不多!”
言畢,已走回鍋爐那處忙活了起來,單飛燕望了望地上的陶盆,又望了望遠處的飯渣,幸災樂禍道:“臭廚子,這可是你先對本姑娘無禮在前的!”
單飛燕彎腰端起一盆魚羹,竟覺有三十來斤重,可她內力充沛,搬起來也不覺吃力。
只見她手抱陶盆,搬出廚房卻沒有放下,反向後院方向行了出去,如此來來回回十餘次,單飛燕終將全部魚羹倒入了後院羊圈石槽之中。
再入廚房,竟又將盛有菜渣的陶盆規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