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瑤見她如此親熱竟有些無措,剛欲抬手作答,心中顧及,卻又慢慢放下了手去。
薛溢香知她不能言語一事,仍微笑相迎道:“好妹妹,你來我龍門已三日之久,恰是近來事多,溢香此刻才來相見,簡慢之處,還望妹妹鑑諒!”
曦瑤原本以為她出身貴介,不易相處,今日來看,純屬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曦瑤並不打手語,只連連擺手,示意她太過客氣了,這些簡單手勢薛溢香自然看得明白,又道:“妹妹今日可有空閒,咱們一同後山走走可好?”
曦瑤聽聞這話,心中咯噔一跳,顯然又是想起昨晚之事,一旁小玉心中有鬼,始終不敢與曦瑤朝向。
曦瑤緩過片刻,微微一笑,衝薛溢香點了點頭,薛溢香道:“如此甚好,妹妹去關照榮雲公子一聲,咱們這就出發!”
曦瑤道:“榮雲此刻並不在,咱們先走無妨。(啞語)”
薛溢香見她雙手比劃不停,不禁有些迷茫,曦瑤見狀面色一滯,而後伸手指向了身後院落,再向薛溢香搖了搖手。
薛溢香恍然大悟,道:“曦瑤妹妹可是說榮雲公子不在嗎?”
曦瑤不住點頭,雙手再作行走貌,薛溢香道:“妹妹是說,咱們先走是嗎?”
曦瑤又是點了點頭,而後,三人便向後山走了出去,這一路,幾人交談頗為不暢,每每便是曦瑤費盡一番精力,薛溢香才能領會其意,奈何薛溢香熱情之至,氣氛自然沒有小玉那晚尷尬。
卻是她小玉,自始至終沉默寡言,好事有心事一樣,昨日薛溢貴失手之事小玉早已耳聞,她一面為薛溢貴失手而遺憾,一面又為沒有加害曦瑤而慶幸,是以反反覆覆,糾結不定。
這時,忽又見前處小姐和曦瑤溝通漸適,相談甚歡,心中竟愈發不安起來。
尋思:如此下去,小姐和這姑娘知交莫逆,只怕再也沒了橫刀奪愛的決心,小姐向來感情專致,若得不到榮雲公子青眼,日後又必然會深陷苦痛泥沼而無法自拔。
小玉復想薛溢貴失手之事,內心終於不再糾結,此刻她只怪薛溢貴沒能得逞,曦瑤貞潔得保,榮雲便不會心生嫌棄,小姐也便無機可乘!
心中更暗罵道:你那賊人何時來龍門不成,為何偏偏要昨晚造訪,又為何要去那沒人地屆,當真壞了我大事!
小玉順之又想:如今,既然此計不成,無法令他二人感情互生嫌隙,我當另想他法。
小玉思前想後,也沒有什麼良策,心中一狠,想道:既然如此,唯有令他二人肉體分離,陰陽相隔,縱然你二人感情如何深厚,活人和死人終究是不能一起的!
正自思忖,悠悠抬頭,三人已是行至後山雲橋星瀑這處,小玉見狀心中竟有些蠢蠢欲動。
一旁薛溢香見已到了佳境,忙向曦瑤講解起了雲橋星瀑由來,二人佇立橋頭,曦瑤見眼前雲捲雲舒,瀑流飛落雲霓之下,心中何其震撼!
薛溢香順之又講起了龍門五景,曦瑤聽後更神馳意動,薛溢香伸手一指,道:“妹妹,天池月蓮便在那裡,我帶你去看看吧!”
曦瑤巴巴望向前方,見水雲平靜,宛如鏡面,此刻早已按耐不住自己,衝一旁薛溢香不住點頭。
薛溢香道:“妹妹且隨我來!”
聲音甫歇,已搶先曦瑤一步走下了雲橋,曦瑤見狀也連忙跟她走過了天塹。
三人循水道而行,來至赴月亭中落座,環顧四周,天池湛然,荷葉翠綠欲滴,卻依然沒有全部舒展,讓人覺得美中略有不足。
饒是如此,曦瑤仍看得神馳目眩,恍惚間如身處瑤池仙境,一呼一吸,肺腑間清香甘甜!
曦瑤望去天池南首,星瀑天紳倒懸,奇道:“那星瀑鎮日流淌不停,天池之水為何不見乾涸?(啞語)”
相談甚久,此時薛溢香已能略懂曦瑤意圖,見她有此一問,微微笑道:“這疑問不僅妹妹有,每個初見天池之人也都有。”
曦瑤不語,雙眼只注視著薛溢香,等她繼續說將下去,薛溢香繼續道:“好妹妹,你有所不知,那星瀑口可比這天池淺了太多,如若天池儲水不足,星瀑自然也就停了。”
曦瑤恍然大悟,心中暗贊龍門景觀之巧奪天工,薛溢香同時也在想:這妹妹天真爛漫,著實討人喜愛,前日,自己諭令小玉送餐,她豈會有拒而不納之理,莫不是小玉曲解了她啞語意思,這其中必然有著什麼誤會!
正思量間,一旁小玉靈機一動,上前道:“曦瑤姑娘,不如我陪你去星瀑口把細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