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句話說出來,反應最大的是密謀屠殺的矮個,幾乎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過來看我。
我其實也能理解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這小子估計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密謀殺人的事情會被其他人聽到。
高個也很吃驚,身體都僵住了。
和這兩人相比,其他人的反應則顯得有些遲鈍,有些離我遠一點的人,似乎都沒有聽清楚我在說什麼,仍然和之前一樣在賣呆。
離我近一點的人,有人小聲嘀咕:“這人什麼毛病?”
這些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離死神非常之近。如果不是我一嗓子喊出來,他們已經在跳子彈舞了。
我不管他們怎麼想,再次高聲嚷嚷,說自己有辦法能讓大家離開這裡,這次我沒有提開槍的事,聽懂的人估計要嚇尿了,不懂的人以為我發神經。
和我猜想的一樣,最先和我搭話的人是離我不太遠的任毅。其他人似乎覺得我不具備這個能力,都沒有搭理我。剛才密謀殺人的兩人此時身體都蜷縮成一團,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任毅直截了當地問我想到了什麼辦法。
我其實不太確定自己的想法可不可行,當初喊出來,更多的目的是為了阻止矮個殺人,算是一種制止行為。
可如今氣氛已經烘到了這裡,再不成熟的想法,我也只能講出來。
“咱們之所以被困在這裡,是因為大家都處在失重的狀態,因為借不上力,所以身體無法移動。但大家可以觀察一下,我們每個人離的並不算遠,假如我們能想辦法彼此接觸到,那麼我們就會連成一個巨大的整體。
“我們有人能接觸到兩邊的石壁,只是不知道地下水泥廠的入口在哪,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不過我猜入口肯定就在這附近,不然玉小姐他們也不會那麼順利的脫身。
“等我們連成一個整體,那麼接觸到石壁的人可以利用石壁得到一個動力,所有人的位置都會有一個很大的調整,或許我們可以在運動的過程中找到入口。”
我這番話說完,所有人都沒有吭聲,似乎都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我對自己的方法雖然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可與其在這裡等死,不如做一個嘗試。
就矮個現在的精神狀態,我感覺再過個把小時,如果大家還是目前的現狀,看不到一點逃離的希望,他還是會開槍殺人。這小子的確是不想活了。
有人在身處逆境的時候,極容易生出放棄的念頭,往往都是不等周圍的環境下手,他先自我了斷。矮個就屬於是這種人。
他的情況更糟,因為他還要拉上其他人做墊背的。
等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人回應我的想法,喊著說哪怕試過以後發現不行,也比在這裡老老實實的等死好。
其他人的積極性仍然不是很高,我猜他們或許還抱有一絲期望,覺得逃出去這件事應該不會太複雜,他們看似消極等死,甚至有的人在不停的抱怨,實則這些人也都在心裡各自想辦法。
言不由衷是人們的常態,尤其在惡劣的環境,每個人都極其複雜,各懷鬼胎。這就導致人數越多,越是一盤散沙。
可惜想要逃出去,我還是要指望這些人,否則不管我的體質多牛,也會活活熬死在這裡。
這種只能固定在一個位置,想挪一毫米都是奢望的感覺實在太恐怖了。
我二叔曾經和我提過一種迷藥,叫龜息散,據說人吃了以後,會在一天之內好像死人一樣,一動也不能動,但意識卻是清醒的。
二叔說他有一個朋友曾吃過一次,那種感覺特別恐怖。
我當時聽了還不能理解那種恐怖,現在找到共鳴了,媽的,我現在的感覺就非常恐怖,也很氣憤為什麼這些人不附和我。
我的想法並沒有在這群人中起什麼波瀾,這種被人忽視的感覺十分難受。
任毅也沒再說什麼,似乎也覺得我的說法不靠譜。
這孫子雖然令人討厭,但他在人群中具有一定的威信,他不牽頭,其他人更是沒有什麼反應。
這些人很快又回到之前的狀態,好像剛才發生的事情只是在我的想象裡。
被這些人忽視以後,我又去偷偷觀察那個矮子,生怕他又要和這些人同歸於盡。
剛剛本來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這些人不給力,我就只能祈禱矮子不要胡來。
我最開始看他的時候,他一直都是背對著我,似乎有意躲著我一樣。
然而他越是這樣,我心裡越沒底,生怕他下一秒轉